開什麼玩笑,這河浪本就是他有意為之的,怎麼可能壓下。
瘦瘦的巫抵,頓時臉色變了,他看著河伯,淡淡說道:“如今乃是秋高漲水之時,河伯在上游之地煉法,或許能夠控制此地水勢,那麼下游呢,越往下去,水流越急,萬一河堤沖垮,豈不是我人族大難?”
馮夷沒有理會他:“哪有這麼容易,你不要危言聳聽。”
“這麼說,河伯是不願意止住神力,平息水流了?”
巫即的臉色,終於沒有了笑意,與他的兄弟巫抵一般陰沉,手中的木杖微微抬起,看向了馮夷。
“呵,你們兩個,是想在大河之上,與我交手嗎?”
馮夷的臉色同樣不善,沒有想到,當年對他畢恭畢敬的巫祝,如今竟然敢對他用武器相對。
想到這裡,他不由又想起近千年之前,一劍射穿他左目,讓他修行從此寸步難以向前的那個人,眼中恨意不止,對所有人族,都充滿不喜。
“如果河伯要是執意不平息水流,那便交手吧。”
瘦瘦的巫抵,目光之中,充滿了戰意。
神靈又如何,河伯又如何,他們一脈,雖然一直被煉氣士所詬病,但是同樣有著他們的堅持。
河伯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尊蒼黃色的大印,整個大河的水力,都隱隱朝著他所在的地方匯聚而來,氣機浩瀚,聲勢驚人。
“呵呵,千年不出蜀地,原來當初的小泥鰍,現在這麼張狂了啊。”
一個戲謔的聲音,忽然傳到了河伯的耳中,讓他渾身為之一震。
河伯的眼神變換,往周圍看去,卻發現那群束冠左衽的人群之中,正有一個青衣中年,對他似笑非笑。
“是他。”
河伯頓時大驚,這位閣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要是敢把我洩露出去,我不介意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當初少昊陛下經常做的事情,我跟在他旁邊,可是學到了不少。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試一試。”
聽到這話,河伯頓時渾身一冷,連眼睛都不敢往青衣人那裡看去了。
“好了,說幾句場面話,滾進你的河裡,安分一點吧。你那點治水遺功,已經不多了,我看你還能在功勞簿上面躺多久。既然當初願意繼續到人間為神,就拿出一點人間為神的樣子出來,否則的話,就算不被天誅,早晚也會被人所誅。”
冷厲的話語,傳到河伯的耳中,讓他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眾人見河伯馮夷神色變幻,似乎在做什麼重要的思考,都極為奇怪。
特別是巫即與巫抵兩個,手持巫杖,正踟躕著要不要動手。
“算了,便如你們所意,平息這些河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