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霸下與負屓這兩位最喜歡研究人族石碑的龍子,便奉命輪流看守鎮碑,據此已經有近千年了。
“我等接到有人傳訊,洛神竟然還有一道神魂從鎮碑之中出來了,還以羿箭再射金烏,真是打我們的臉啊。”
“我們不知真假,但是也要過來看看,要是當真如此,那便要將她那縷神魂,壓入鎮碑之下。”
麻姑無所謂一笑,說道:“兩位都過來此地,就不擔心洛神本尊直接從那鎮碑之中逃出嗎?”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大兄囚牛,早就想與宓妃討教音律之道了,他代替我們鎮守一段時間。再加上馮夷兄弟為河伯,他是怎麼也不可能,讓宓妃逃出的。”
麻姑微微點頭,龍生九子之中,長子囚牛,最為喜好音律,宓妃之琴藝,當時可是得到過樂聖伶倫讚歎過的。
能有機會與宓妃討教音律,囚牛自然高興無比。
甚至她早年還聽過一個傳聞,囚牛與祝融長子長琴,這兩位極號音律的神子,都曾經追求過宓妃,卻都求而不得。
“兩位恐怕是要失望了。”
麻姑看向遠處,麻魚、高覺、姬考與那老鱉,正在瀆沫兩水之交,靜候柏灌氏那五臺修行者。
······
“哈哈,容成公,巴蜀局勢,看來很快就如我等所願了啊。”
一個面相威儀的大漢,出現在了丈人之山上,正走向一棵松樹底下,正獨自下棋的容成公。
容成公抬頭,淡淡一笑:“勾陳君莫要高興太早,一切還未結束,如何演變,猶未可知啊。”
勾陳君大聲一笑:“還能如何演變,以力壓之,什麼也變不了。”
容成公沒有說話,蜀地之中,他倒是收了幾位傳人,但是怎麼也不會比北部諸山之中的妖君多。
雙方說好,不再新派人手,那就看魚鳧氏之中,那位修行者後輩的手段吧。
想到這裡,容成公心中,難以掩飾對靈山一脈的憤怒。
本來是旗鼓相當的形勢,因為靈山一脈倒戈,致使這番變故。
要不是靈山之事,牽扯頗多,他真想學當年的赤松子,將自己的陰陽圖中陰陽二氣,把靈山徹底磨滅掉。
“不過容成公,我其實不明白,為何你們幾位煉氣士,或者兩不相幫,或者偏幫黃帝陛下。難道就是因為,東君陛下這位上帝,不是純粹的人族出身嗎?”
容成公搖頭,朝著東方拱手一禮:“東君陛下的大氣魄,我等是極為佩服的。而且,他雖然是以神靈之神降世,我等對他在人族所做的功德,絲毫不敢掩蓋。”
“對待東君,便如對待青帝一般,我等人族,世代祭祀,不敢斷絕。”
“只不過,東君的大氣魄,我等敬服卻不代表要聽從。如今人道已然從矇昧之中走出,明明可以將這條路走通,然後再考慮萬靈之事,何必要再回頭呢?”
“就像我們煉氣修行一般,已經從其他幾脈修行之中脫離,為何還要雜在一起。便是要再研究其他幾脈,也應該是煉氣之道大成的時候,將它們融入煉氣之道中。”
容成公似乎在說人道之路,也似乎在說煉氣之路,聽在勾陳君耳中,忍不住一嘆。
“容成公可要知道,諸道之中,唯有神道有前路。而神靈之道,不就是庇佑天地以立功,造化萬靈以立德嗎?”
“諸位帝君,都是以此而成就,便是你人道幾位帝君,所成功德,雖出乎人道,亦是對一切萬靈。”
容成公淡淡一笑:“君也說了,先是出乎人道,然後才是萬靈,而萬靈亦自有別,有所功德,必有所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