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室之中,一間盛放龜甲石板銅器的房間裡面,一位面白無鬚的青年,正盤膝坐在地上,拿著一塊龜甲,仔細端詳。一邊端詳,還一邊默默點頭。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讓這青年人皺眉不已。
“不是讓他們都別來打擾我嗎?”
他站起身子,手持龜甲,朝著門口走去,遠遠一看,卻發現一位十來歲的少年,在眾人簇擁之中,走了過來。
少年頭戴破舊高冠,腰攜一柄長劍,長相倒是俊逸脫俗,看起來也溫文爾雅。
“你便是陳?”
姬考並沒有走近此人,在離他近十步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
“你便是新來的典藏史?”
看到這副場景,陳也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剛剛他們所說,要過來的新典藏史了。
姬考笑了,在這小小典藏室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大牌的內史。
“不錯,我便是新任典藏史。”
“如此,你去吧,不要影響我在其中修行巫法,典藏室之中一切事務,都以你為主。”
陳滿不在乎,擺手說道,一副他才是此地之主的樣子。
“呵呵,還真是有意思啊。”姬考對著左右說道:“依照伊尹大人所定下的官制,我要是沒有記錯,典藏室之中,一切內史,都應由我悉數決定吧?”
作冊副史施家尷尬一笑:“照理說來,確實如此,只是······”
他現在有些擔心了,這位新任典藏史,實在是太過年輕了啊,神秘而強大的巫祝,怎麼能怎樣隨便得罪?
施家早年曾經見過一鄰居,因為與一位巫祝口角之爭,當天夜裡,就在家裡暴斃而亡了。至於死因,至今都沒人知道。
他至今都記得自己鄰居死亡那一夜的慘狀,直直哭嚎了一夜,嗓子都啞掉了,第二天一早,便七竅流血而亡。
“沒什麼可是的,從現在開始,將陳從典藏室內史之中除名。”
姬考淡淡一笑,指著典藏室門口:“君可自去,請恕考不遠送。”
所有人都驚了,陳也愣了,這位新任典藏史,竟然初見面就敢和他翻臉。
“典藏史大人,可是想好了?”
陳的目光陰沉,語氣淡漠,目光森然看著姬考。
姬考灑然一笑:“不過撤掉一個內史,還需要怎麼想呢?”
他頓了頓,看了看陳手中的龜甲,又說道:“不過典藏室之中,任何東西,君都不能帶出。出去之時,還需要讓門口的軍士查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