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些“雪花”觸碰到洞頂封印的時候,居然“嗖”的一下就穿了過去,好似什麼都沒有觸碰到一般。
它們一起飛向深邃的夜空,漸漸遠離少年和葉曇的視野。
“先生,那是什麼?”
黑邙山中,夜空下,綠竹站在柳長生的身後,仰望著那條如雪的光帶。這也許是她至今見到的最美麗的風景了。這個世界,看來也不是讓人完全的絕望。
“……”
柳長生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地望著著那條飛舞的光帶,望著它消失在蒼茫的夜空中。
有些東西,一旦拿起就是千百年;有些東西,一旦放下便是永生。
不管怎麼說,恭喜他們得以解脫,也恭喜自己不用再執著。
曾經不知有多少次,他勸他們放下,但是終於能讓他們放下的終究不是自己。
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如她。
原來有些時候,在他人眼中,自己並不是那最重要的一個。
以前是,現在也是,未來更是。
柳長生沒有嫉妒,這有什麼好值得嫉妒的呢?
只是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依然記得他們。假如有一天自己不在了,關於他們的傳說又能夠流傳多久?
如果有一天自己也死去,那麼還有多少人記得自己?
逝者已矣,而生者陌然。
這難道就是自己的道嗎?
也許自己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終有一天會離去,或者葬在某個角落,化作塵土。
只是這一切,都需要在他做完那件事情之後。
此夜,若有百里場的酒,當飲一壺。
人生得意須盡歡,
莫使金樽空對月。
也許這才是人生。
舉一杯酒敬那些曾經最可愛的人和那些曾經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