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叫她的，只有姬晟。
林芊桐勉強抬眼望去，正好看見有個小小的身影逆著光，朝自己跑來。
心中卻罕見的沒有一絲喜悅的情緒。
“你、你怎麼來了……我找的理由有那麼差嗎？“林芊桐低著頭，不敢去看那個滿臉寫著焦急的少年。
“我醒來發現你和霜月都不在，一看就知道出事了，然後便稍微詐了一下杜堇……”，姬晟臉上浮現出幾絲歉意，但更多的還是焦急，“霜月被帶走也是找我的麻煩，哪裡能讓你一個人來處理？”
“我方才看見這裡雷光閃爍，似乎是五雷符，你遇上了什麼不能解決的敵人了嗎？”姬晟滿臉都是汗珠，氣息還有些不穩，顯然是一路飛奔而來。
林芊桐指了指不遠處地面上漆黑的大洞：“還是那姓武的，那傢伙沒死……”
姬晟眯了眯眼：“只怕這回也不會死，我們得想個辦法補刀。”
“只怕難……五雷符一時間用不出，我們現有的力量，只怕是傷不到脫凡境。”就是能傷到，那也就只能掉一兩滴血，根本早不成致命傷。
“我知道了。”，姬晟點點頭，目光逡巡一週，“你見到霜月了嗎？”
林芊桐的拳頭握緊了些，微微張口，一時卻不知該怎麼說。
“沒找到也屬正常，畢竟已經過了兩日，我們在想些辦法……”姬晟嘆了口氣，眸間劃過幾絲憂慮。
“……我……霜月……”斷斷續續的字眼不成句子，過了很久，林芊桐頹廢的低下頭，將手指向了霜月的屍身。
姬晟愣了一下，他猶疑的邁開腳步，幾步之後，不遠處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底。
腳步頓了一瞬，然後驟然加快。
……
一陣寂靜之後，林芊桐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挪了上去。
姬晟蹲下身子，緊緊的抱著毫無血色已然冰涼的霜月，垂著頭。
林芊桐看不出表情，但卻看得出他身體肉眼可見的微微顫抖。
“對不起……”林芊桐低著頭，說不出安慰的話語。
冗長的沉默之後，姬晟沙啞又隱忍的聲音傳了過來：“對不起，桐桐，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好不好……我有點……有點失控，可能會嚇到你……”
那是光從聲音裡就能察覺出悲慟的情緒，聲線發顫，每一個字似乎都用盡全身的力氣。
光是聽著，林芊桐就覺得心口顫成一團。
林芊桐在說不出別的話，她垂著頭有些蔫巴的走到一邊，留出了些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