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晟在一旁等了半天，心裡想著有幾把備用的果然有備無患，不然等他將王甲脖子裡的匕首拔出來，估計老李就反應過來了。
總結了一會兒經驗，確認兩人都沒了聲息，他才好整以暇的靠近。
義莊裡類似的屍體太多，他回收了自己的匕首，然後拖著兩人，直接往身旁的爐子裡一扔，然後丟了個火摺子進去。
做完這些，他靠著牆稍微緩了一下。
燃燒的爐子帶來一絲溫暖，這多少讓姬晟覺得有些荒謬。
老實說，這大概算他第一次殺人，通胡山脈裡他實在太過弱小，屬於食物鏈低端，一直都在逃跑和躲藏。
明明初次殺人，但他卻出乎意料的冷靜，甚至冷酷。
爾虞我詐，背後捅刀，死生相博，這樣的事情他見得太多，也就沒有那麼多感慨了。
片刻後，他站起身來。
得快些找到葛爺爺的屍身才好，他翻動著一具一具屍體，尋找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
他沒有發現的是，氣溫似乎低了不少，爐子裡舔弄著屍體的火舌萎靡了不少，漸漸的消弭於空氣之中。
義莊不是什麼好地方，城主府的官差也沒有好好安置這些屍首的想法。
姬晟在一具屍身下找到了葛爺爺的頭顱。
那樣熟悉而和藹的臉，如今瞪大了雙眼，盛滿了驚恐。
姬晟眼睛一酸，抿著唇走了上去。
“葛爺爺，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他低聲喃喃，目光再次盛滿了哀傷。
另一部分呢……
索性兩部分的距離隔得不是很遠，姬晟找了沒多久，就在一個破爛的角落裡看見了那具失去了頭屍體。
熟悉的服裝，熟悉的身形。
當務之急是將屍體補好……可是就算周全如姬晟，也沒有隨身帶著針線的習慣。
姬晟左右逡巡，目光停在了一輛破舊的推車上。
這大概是很久以前淘汰下來的東西，輪子都掉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