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見父皇面色微嗔,心下已有了猜測,隨即吩咐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擾,便隨著齊帝一起進入了殿內。
待殿門關上後,齊帝負手背對著祁瑾而立,看著牆上所掛之物,目光飄遠,緩緩道:“這副字,朕記得是你初封太子時,朕送給你的。”
祁瑾聞言,猛地一跪,“父皇,還請寬恕兒臣!”
齊帝轉身,看著跪在地下的祁瑾,雙眼微斂。
時光荏苒,從前牙牙學語的小兒,如今已經長成這般模樣了,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自己的算計。
“何罪之有?”齊帝道。
“兒臣,兒臣……”
祁瑾心下雖有猜測,但亦不敢確定,那沈宇梏亦是聰明之人,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了他的身上,但是見父皇面色凝重,如果沒有什麼大事,定不會匆忙來此。
皇帝緩步地走到祁瑾面前。
“說不出來了?說不出來,那便由朕來告訴你,沈宇梏棋差一招,正準備毀壞證據時,被人及時阻止。”
“父皇……兒臣罪該萬死。”皇帝說得如此明瞭,祁瑾亦知曉,在隱瞞下去,已是毫無意義。
齊帝一抬腳,便將祁瑾踹倒在地上,十分無情。
“簡直是天大包天!堂堂一國太子,竟與人做此等勾當,要是傳了出去,我大齊的顏面何存?你這太子的顏面又何存?既然你已經做了此事,為何又被人查了出來?”齊帝大怒道。
祁瑾從地上起來,抬頭看向齊帝,眸中閃爍。
面子?父皇看中的只有面子!
從小到大,他的一言一行,皆是為了做一個合格的、完美的太子。
可是,即便如此,父皇對他還是不滿意!只要他稍有一點錯誤,父皇那冷漠的眼神,彷彿與他如影隨行。
所以,他一直戰戰兢兢地剋制著自己,學著帝王之術,學著權衡之術,只是為了能得到父皇的,一個真心的誇讚。
可是,儘管他如此費心費力,去當一個完美的儲君,父皇仍不滿意。
至從六弟回宮之後,便時時與父皇言語談笑,就連六弟破了一個小小的案子,亦能得到父皇的誇讚。
他心裡不服亦不平,之後連謝菱都被父皇賜婚於七弟了,憑什麼?
“太子,你就暫居於東宮,無令不得外出,還有你那側妃薛氏,縱容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竟敢於大街之上,砍傷了東虞女皇,如何處置,自不用朕多說。”皇帝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