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人心惶惶的甲板上,頓時各種嚎叫聲響成一片。
許舒躍到船尾,雙足不丁不八步站立,任憑船身劇烈搖晃,他雙腳猶如一對吸盤,穩穩吸在甲板上。
他送目朝河面看去,本就湍急的河流,怒濤捲起,圍繞著安和號,生出一個個急速流轉的渦旋。
那一陣劇烈震顫後,安和號恢復了穩定,但河面上的渦旋和風浪,讓所有人心生不安。
陣陣激烈的爭吵後,最終,所有的關注焦點,轉回到阿秀身上。
此刻,沒有人記得阿秀醫者仁心,救死扶傷,所有人都記得阿秀“以身祭河”的許諾。
眾目睽睽下,阿秀小臉脹得通紅,她想說些什麼,白鬍子老者死死瞪著她。
“哪來什麼河龍王,不過是遇到些暗流,諸位堂堂男兒漢,難不成要逼死一個花季少女?”
一個正裝青年高聲喝道,他身背斜挎包,一副遊學學子裝扮。
疤面大漢厲聲道,“既已許諾,就當踐諾,登山不咒,下水不誓,是自古的規矩,嘴上沒毛的東西,知道什麼!”
正裝青年大怒,“愚夫愚婦,不讀書,不看報,愚昧啊。
今日,陳某就為你們開惑,讓爾等一沐科學光輝。”
說著,他解下揹包,脫下正裝,只著一條短褲,顯然是準備親自下水。
他身邊的一個年長伴當,再三苦勸,正裝青年傲然道,“我蟬聯三屆漢市高中冬泳聯賽冠軍,這點激流,算得什麼。”
他也不要旁人遞來的浮囊,才脫完衣服,不容他人勸說,也不背浮囊,只取過一段纜繩在腰間捆了,蹭地一下,朝河面跳去。
他人還在半空,湍急的河流忽然裂開一個黑洞,一個水缸大的頭顱從河面衝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叼了個正著。
說時遲,那時快,一張紙符飛出,正射中那血盆大口。
紙符瞬間化作金光,死死撐住怪物才要合上的血盆大口。
嗖地一下,青年腰間一股巨力生出,扯得他如流星一般落回甲板。
扔出紙符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斗笠客,拽回正裝青年的正是許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