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統帥著北軍的大將軍，整日裡作戰，做的最多的便是對軍隊的發號施令。
這需要有非常高的決策能力。
就是這樣一個擁有著旁人不可比擬的決策力的人，竟然當著陛下的面說自己無法選擇。
聽完這話，褚綏直接笑出了聲。
“是真的選不出來，還是故意不說啊？”
看似玩笑的話，可語氣已經讓謝成感到了威懾。
拱著手垂著頭的謝成，輕輕抬頭看了皇帝褚綏一眼，正好和他看過來的目光相遇。
謝成便正好看到對方那雙看似渾濁，可實則精明的雙眸。
他當即便跪了下來。
“臣惶恐，實在不敢妄議。”
謝成趴在地上，額頭貼著冰涼的地磚，口中直呼的惶恐，可能並不真實，可後半句話卻是真話。
停頓了那麼一瞬，面對謝成這誠惶誠恐的模樣，皇帝褚綏並沒有作何表示，只在內侍總管的服侍下，略往後靠了靠，才出聲，“愛卿多慮了，朕不過是在和你嘮嘮家常！”
嘮家常？
也就作為皇帝的褚綏能這麼說。
試問天下誰人敢和皇帝真的嘮家常？並且內容還是關於誰接班的問題！
能夠坐穩這大好江山，並將之維繫鞏固下來的皇帝，本身就不是平庸之輩。
加之自登基以來，每一日都在和朝中眾多朝臣鬥智鬥勇，要說身為皇帝的褚綏有九竅玲瓏心都不為過。
面對他的“嘮家常”，謝成跪在地上並不起身。
該有的姿態還是要有的！
見這位頗為器重的大將並不參與這個話題，褚綏才出聲，“時辰也不早了，愛卿快回府休息吧！朕還要靠愛卿替朕守著西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