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第一次做飯,從黑煙滾滾的廚房掩著口鼻跑出來,身上的袍子燒了一角,臉上都是黑灰,別提多狼狽了。
為了掩飾尷尬,他說,他在西北也起過灶燒過火,是這灶臺不行。
不過,農家的灶臺確實和行軍不同,必如,不能一次塞這麼多柴火。
師父聽到動靜太大,從房裡跑出來,看著一身狼狽的師兄,冒著黑煙的廚房,靜默了好一會兒:“子恆,今日你上山摘些果子果腹吧。”
他們只是臨時借住了三間茅草屋,若是把茅草屋燒著了,就只能流落荒野了。
他現在還記得師兄的表情,想衝進去搶救下那鍋飯,可惜,有時候功夫好也沒用。
不過,他也沒真讓師父吃果子果腹,上山打了兩隻兔子,就在院裡起了火,直接烤了吃,別說,那烤兔肉的味道確實不錯。
後來師兄做飯倒是沒再鬧出過那麼大的動靜,但也經歷了一段不是飯燒糊了就是夾生的辛酸歷程,也是難為師父他老人家每次看到師兄期待的目光還得違心的說句尚可,尚可。
“竟是如此狼狽……”趙綰有些難以想象堂堂皇子一臉抹黑,拿著鍋鏟的模樣。
“他狼狽的時候多了……”陸玉庭喝了杯酒,對於黑自己師兄這事他從來是不甘示弱的。
“你這麼說五哥糗事,不怕他將來報復你?”趙綰似笑非笑。
“難不成公主會告訴你他不成,他近日可不會回京。”陸玉庭表情也是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趙綰眼眸動了動:“那可不一定,這還有一個多月就是元日,難不成五哥也不回京,父皇定不會同意。”
“太子任性也不是一日了。”言則,皇上還能真廢了太子?剩下的幾個也不是當太子的料。
“這話本宮當沒聽到!”敢這麼說太子殿下的滿京城除了父皇,大概也只有他了。
不過,太子真不打算回京?
趙綰說完低頭繼續喂懷裡的小奶貓,陸玉庭看了她一會兒唇角勾出一抹笑來。
雪下的很大,不多時便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面發出吱吱的響聲。
陸玉庭出來的時候趙綰已經睡著了,外面的雪還在下著,陸玉庭走過,留下一串腳印。
書房的燈亮著,風無忌已經在裡面等著,看到陸玉庭進來,立馬抱拳行禮:“公子!”
陸玉庭在主位上坐下:“曲州那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