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自家老五,那個傻孩子,到底跟著清虛道長學了什麼,打架嗎?
“皇上多慮,我大齊百萬兵馬,若攻益州,如探囊取物,大可先不必理會,讓其自亂陣腳,曹劌論戰中講,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薛重陽兵變後,對蜀地百姓並沒有多大改變,令不出益州,孤守一域而已。
但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做,增兵南疆邊境,堵死薛重陽退路。
他已經派人混入益州,散佈訊息,兵不厭詐,攻心為上。
待薛重陽軍心不穩之時,四面夾擊,便可解益州之困。
皇上沉思,陸玉庭見解果然獨到,怪不得那一群老頭子吵的不可開交之時,只有他氣定神閒。
“生子當如是也!”
“皇上,臣還有一慮,從程大人遇害,睿王密信,益州兵變,到司馬驚鴻死,臣懷疑這一切有人操縱,意在挑起大齊內亂,這也是臣不贊同即可發兵的另一原因!”
皇上眼睛微眯,確實如此,昨日他和魏閣老也懷疑此事。
沒想到他一個毛頭孩子竟也能想到此,不愧是鬼谷一脈。
“有人操縱?”皇上故作訝然。
“臣只是懷疑,目前並無證據。”司馬驚鴻死在順天府的大牢,他查起來更便利些。
“可有懷疑之人?”皇上喜怒都不會浮於表面,這話倒是像隨口問起。
陸玉庭低頭拱手:“還沒有!”
皇上從龍椅上起身,來回走了兩圈,站定身子看著陸玉庭道:“此事本就由順天府主審,放心大膽去查,朕為你做主!”
陸玉庭下跪道:“臣多謝皇上!”
陸玉庭離開後,皇上撥弄著手中的沉香木串珠道:“陸家有此子便如虎添翼!”
“小陸大人文韜武略,年少有為,是我大齊之幸!”常貴笑道。
皇上一把握住手中珠串,眸色深深,過了許久才緩緩鬆開,提筆在紙上寫了個陸字。
誰說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他就要陸生兩路分西東。
常貴看皇上紙上的陸字,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陸玉庭出了華清殿,這才回頭,巍峨的大殿,在夜色濃重下更顯肅穆。
前路阻且險,願為太平往。
陸玉庭並未回陸家,皇上大概也不會喜一個完美無瑕的陸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