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兩日還是不要和父皇慪氣了,對了,傅行之回來了,你這兩日在宮裡,我也不好告訴你!”陸瑤給他整了整衣領。
“我知道,你放心,我能處理,走,先陪我見傅行之!”趙恆拉著陸瑤的手往外走。
院裡伺候的人都習慣如此,就連葉嬤嬤也不說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這次太后讓趙恆納良娣這事,若是擱在以前葉嬤嬤肯定要說太子妃應識大體之類的話,可這次連葉嬤嬤也覺得太子和太子妃如此恩愛,有個良娣反倒多餘。
……
七月初六,七夕節的前一日,趙綰上了玉壇寺上香。
因為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一路上人並不多。
天氣暗沉沉的,一絲風都沒有,悶熱的厲害,讓人有點喘不上氣。
馬上便要下雨,每年的七夕節都會下雨,據說,這是牛郎和織女的眼淚。
朱門銅釘,玉壇寺正門大開,寺廟修在山上,氣勢恢宏。
玉壇寺最初是皇家出資供奉,後來歷代便延續了這個規矩。
她是公主,前段時間又出資給寺裡重修,也是玉壇寺的大香客。
方丈已經讓人打掃了最寬敞的別院,珍珠吩咐下人去放置行禮,收拾院落,趙綰由慧然方丈領著往大雄寶殿走。
她跪在佛前蒲團上,上了三炷香,接著便是聽慧然方丈帶著眾僧念往生咒,保佑死者拔一切業障根本,早日得生淨土。
其實她不信佛,更不信命,人的命運如何要靠自己去博,皇家人有幾個信命的?
不過,她還是來了,不是為自己,為了表哥。
今日是他的冥誕。
她身上雖流著一半曾家血脈,卻像足了趙家人,天生的涼薄,浸在骨子裡的。
她不想和親。
可也不想嫁一個岌岌無名的平凡之輩。
她是皇上寵愛的公主,她要嫁最耀眼的臣子,人人羨慕。
曾家雖是世家,但也是詩書傳家,曾江本是要循規蹈矩走科舉的。
是她說,有魏銘珠玉在前,他書讀的再好也要被魏銘一輩子壓著。
是她說,只有成為權臣才能護的住她。
他劍走偏鋒進了大理寺,終是丟了性命。
她到底有幾分喜歡錶哥她不知道,大概戲做的多了自己都當了真。
可曾江丟了命時她後悔了,她不是後悔表哥死了這世上再不會有對她那麼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