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兒,月盈則虧,陸侯此劫於他未必是壞事!”魏閣老官場幾十載,早看透這官場沉浮。
皇上性子多疑,前有定國公傅家,現有鎮遠侯崔家,陸伯山若是聰明,該知日後如何自處。
魏銘起初不懂,略沉思便明白過來:“祖父高瞻遠矚,孫兒受教了!”
“陸家如是,魏家亦如是,榮兒的婚事該定下了!”把家中女兒送入宮,或能興一時,若想立世百年,還需族中兒郎爭氣。
這也是為何他一直對孫子教導嚴苛,身為魏家兒郎,可以平庸無才但絕不可無德無行。
“祖父可是有了人選?”魏銘疼愛妹妹,在魏銘的婚事上自然要幫妹妹把關。
長姐嫁了吏部尚書的長子,琴瑟和鳴,公婆看重,兒女雙全,小妹也要如長姐一般找一位疼她的夫君才是。
“你覺得肖從安如何?”魏閣老問道。
肖從安是和他同科的進士,如今也在翰林院任職,比他年長几歲。
為人倒是也頗為沉穩,無不良嗜好。
只是……
“只是肖從安家境一般,自幼由寡母帶大,以榮兒的性子,只怕是不適!”他雖未見過肖從安的母親,但聽其經歷便知他母親必是位剛強果毅,十分好強之人。
妹妹性子不夠柔婉,和這樣的婆婆相處,恐受磋磨,這肖從安實非良配。
魏閣老捋了捋鬍子,點頭笑:“你說的倒是不無道理,也罷,榮兒的事也不急於一時,且你母親已經在暗中相看,倒是你,”
魏閣老的目光落在魏銘身上,魏銘急急起身,慌亂的看向祖父:“孫兒婚事且先不急,待妹妹定下再說孫兒的也不遲!”
如今向陸家提親不合時宜,一則陸瑤無心婚事,再則恐會讓聖上猜疑,且等等再說吧。
魏閣老看孫兒今日窘態連連,哈哈笑出了聲。
平日看他的作態都像個老學究,倒比他這個六旬老人都古板老成,如今這樣,倒是難得。
魏閣老看孫子急紅了臉,也不逗他:“如此也好,畢竟是魏家冢婦,當需謹慎!”
“祖父,孫兒妻子人選,將來可否由孫兒自己選!”魏銘目光炯炯,含著期待。
魏閣老微微一怔,沒有說話,魏銘忙拱手:“祖父放心,孫兒絕不會做有悖門楣之事,孫兒所選之人必能擔起冢婦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