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也沒想到,你怎麼突然就...”李信趕緊低下頭,畢竟是一個都快六七十歲了的大老爺們,而且還是如今在地球身居高位的重要人物。
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止不住地打在地面。
他用手摸眼淚,聲音越來越哽咽,“沈然,你這個記性好的牲口!幹什麼一開口就說那種東西,都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了啊。”
對面。
沈然靜靜地看著。
在來時的飛船路上,他就已經將那種人生情緒給品味了一遍。
“都還是年輕的靈魂啊。”如今脾性火爆,可以取個外號叫火爆猴的王陽,也發出感慨,
“一個個還多愁善感,男歡女愛,眼淚廉價。現在的羽化者,可真是年紀輕輕,不像我們那個時代,都是嚐遍人間萬千滋味過後,才登頂絕巔的......”
沈然瞥了眼王陽。
這傢伙提好幾次了,應該也不是口癖。
好吧。
如今的時代,羽化者是沒有那麼稀罕了。
對這個舊時代的強者來說,就好比老錢總要在其他地方,找補一下優越感。
良久,沈然遞過去紙巾。
李信稍微平復了一下情緒,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沈然。
“後面有時間細說。”沈然更快一步,步入正題,認真道,“眼下,有件事......”
“是關於楚幼的,對嗎。”
李信也提前說了出來。
“我就知道,你果然,一定會出來。”李信盯著沈然,說,“你如今的威望,很高,很高很高。”
沈然笑,“只是不瞭解我的人罷了。名聲,工具而已。”
“不錯,有這種覺悟。”王陽滿意地點頭,他又一拍沈然的手,“給為師梳下毛!這猴子身體可真討厭,我還動不動容易炸毛。”
沈然古怪,不過也是一種雙方放鬆,增加對話的日常感的方式吧。
李信依舊看著沈然,“他們奉你為神,我也有那種感覺。有太多次你都從地獄裡爬了回來,現實世界,沒人再敢忤逆有關於你的一切......除了她。”
沈然安靜了一下下,然後停下給王陽梳毛的手,“她是什麼時候走出來的?”
......
牆壁上掛著的復古式時鐘,分針一點一滴地轉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