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顏似笑非笑地開口,“聽說方師姐畢業就嫁給沈學長了,怎麼現在突然想起要出來工作了?”
方溫言抿了抿唇,擠出一絲有些尷尬地笑。
“嗯!因為我還是喜歡做珠寶設計,所以想出來試試看!”
方溫言雙手拿著自己的素描本遞過去,“這是我的作品集,您看看!”
夏歡顏伸手接過素描本,隨意地翻了翻就丟回了桌子上。
“聽說沈學長在巴中市發展得不錯,不但被D大聘為教授,還自己開了公司,今年更是上了《莎芭珠寶》的特別推薦,難道沈學長平時設計的時候,方學姐都不在旁邊紅袖添香的嗎?”
方溫言隱在桌下的手指猛地攥緊,臉色有些蒼白,“你什麼意思?”
“呵!”
夏歡顏將散在臉頰的頭髮撩到耳後,“我的意思是,沈學長事業突飛猛進,方學姐怎麼好像卻還停留在大學時代,一點進步都沒有呢!”
她瞥了一眼桌上陳舊的素描本,眼底的不屑一閃而過,
“學姐如果想找工作的話,這些學生時代的作品就沒必要拿出來了!直接現場設計一個珠寶吧!”
“噢!對了!”夏歡顏補了一句,“現場考核是我們公司的面試流程,可不是故意刁難學姐哦!”
“學姐,請吧!”
方溫言拿回素描本,翻到新的一頁,取出揹包裡的畫筆,死死地攥緊。
夏歡顏的話並不算過分,她也知道自己近些年沒有作品,只拿大學時的作品集出來面試定然會被詰難。
但臨到頭,她還是覺得難過。
關於沈時謙的那些話,就像是一根利刺,朝著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扎去。
方溫言拿起筆在潔白的紙上勾勒了幾筆,眼前卻突然出現父母躺在血泊的樣子。
殷紅的鮮血從她的指尖逐漸蔓延。
頃刻間便將雪白的紙全部染成了豔麗的紅色!
她手一抖,鉛筆芯杵在桌子上被折斷,斷裂的筆尖彈起劃過她的臉側。
就彷彿車禍當日突然撞過來的那輛卡車!
見方溫言握著筆臉色蒼白的樣子,夏歡顏心底湧起一股快意,她故作驚訝地捂著嘴,
“不會吧學姐!難道傳言是真的?!你真的江郎才盡畫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