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為揚武軍節度副使,賀瑰本來以為葛從周無論轉調別處,亦或有個好歹...那麼也必然應當由他接掌藩鎮節度的帥位。然而當朝廷轉調這謝彥章到了揚武軍赴職,不久後賀瑰便察覺到這小兒以後必定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
先前朝廷轉調霍彥威、淳于晏等軍中後起之秀至揚武軍,便已經讓賀瑰心生警覺。可畢竟仍是藩鎮節度副使,賀瑰心想就憑他在軍中的資歷與地位,那兩個被外派坐鎮軍州的後生,還不足以成為自己的威脅...可是當謝彥章至藩鎮赴職,情況可就截然不同了。
因為葛從周不但閒暇時,便時常召喚他前去傳授其兵法,取錢幣、棋子置於盤中擺成行伍軍陣,對謝彥章傳授軍旅各式出沒進退陣型的訣竅。可恨的是謝彥章又極為聰穎,於行軍、用兵、佈陣之道進境極快。葛從周對其更是青睞有加,看來也是明顯有意要把他當做自己的接班人培養。
更何況葛從周放手讓謝彥章掌握兵權,司掌牙軍...如今在揚武鎮牙軍當中,於節度使之下,已經形成由賀瑰主要統掌步軍,而謝彥章則統領馬軍按《舊五代史·後梁·列傳六》中所載:是時鹹謂賀瑰能將步軍,彥章能領騎士,既名聲相軋,故瑰心忌之)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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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賀瑰、謝彥章二人在藩鎮中的地位相較,還算不上平起平坐。但賀瑰可已經是年近五旬的歲數,而謝彥章這才剛在軍中嶄露頭角,何況如今風頭正勁,更是認了葛從周做義父而極得賞識...賀瑰心中暗恨,尋思這黃口小兒有朝一日不是註定要騎在自己的頭頂上?
本來尋思小媳婦熬成婆,自己憑著積累的戰功與資歷,有朝一日也必然能被賜封為權掌一方的節度正使。可如今葛從周顯而易見的要把謝彥章當做自己的接班人培養...賀瑰心說現在與這小兒齊名,便已感到有失顏面了,而此子日後也必然是自己仕途上的一大阻礙...賀瑰對於謝彥章的恨意,實則也已到了妒火攻心的程度。
葛從周有意讓謝彥章這小兒取裴約的性命,這也分明是讓他再輕易憑添一樁戰功...按說我從戎數十載,在魏朝也是功勳宿將,這黃毛小兒反而是後來者居上,如若日後反而要被他壓過一頭,我卻不是要遭他人嗤笑!?
賀瑰心下嫉恨的念著,然而默然片刻之後,他眼中的恨意,臉上的戾氣便已消逝不見。旋即立刻又催馬上前,行至謝彥章面前時,還故作豪爽的朗聲笑道:
“賢侄於藩鎮中掌管屯戍、操習、教閱等軍務盡職盡責,而受節帥器重,如今誅殺據守丹川抗拒我朝的敵將裴約,又立下戰功,當真是後生可畏,日後前程也必然不可限量啊......”
謝彥章聽罷,也立刻在馬背上躬身施禮,而謙遜的回道:
“蒙賀副使謬讚,只是此戰全仗義父指揮有方,又有賀副使統領步軍及時搶佔城關,方能一舉蕩滅城內晉軍。小侄截擊敵軍餘部,只是奉義父軍令行事,也決計不敢居功......”
然而謝彥章回復的越是謙遜,賀瑰心中的恨意卻似又多了一份。他臉上仍掛著和善的笑意,言不由衷的又誇讚了謝彥章幾句,心裡卻仍恨恨的念著:
可恨你終究是葛從周的義子,有他的倚仗,眼下我也不便動你。只不過...終有一日...也絕對不能讓你這小兒騎到我的頭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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