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魏朝帝君,也早已掌握大量結黨臣僚的確鑿證據,現在也不過是要讓他麼那認罪而定下刑罰。那些審理案情的官員也絲毫不敢怠慢,更沒有人敢有徇私包庇的打算,否則他們現在就算坐在公堂上,說不上何時也將殺上門來的軍漢剝去官袍,也一併要被押到官獄當中。
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被撤職查辦的官僚當中,絕大多數都曾向內侍省都知王稟恩,也就是李天衢有意扶植起來的皇帝身邊紅人進獻賄金。再經過巡院侍衛司派出的密諜順藤摸瓜,核實查證,基本上也能做到一抓一個準。可是也仍有許多被押入官獄的官僚心存僥倖、拒不認罪,終日在牢房中呼天搶地的喊冤,並且祈求覲見皇上“自證清白”。李天衢自然是懶得搭理,吩咐下去於提審之際,就把每一個人的罪證都擺在他們面前,同時也只批覆了八個字交代了下去: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不過對於那些早年便曾輔佐自己打天下,也確實屢立功勳的開國功臣...畢竟或多或少,相處時彼此也都有些情分,李天衢自知就算要徹底剷除這些已成了朝堂中禍害的高官顯要,也總要讓他們明白又為何會淪落到今日這般境地......
官居河南尹,統掌原河陽軍藩鎮一方民政大權的張全義,並沒有等來由魏朝帝君批覆,而處死一直與他做對的下僚羅貫的奏書,卻有一千官軍衝入洛陽城中的官邸,將張全義五花大綁,立刻便押往汴京。
而被逮捕之際,張全義聽傳旨太監高聲宣讀李天衢親筆所寫的詔書,他便已知曉自己瀆職失職、甚至編織罪名意圖矇蔽皇帝,冤殺官員的罪行都已事發...高高在上的封疆大吏,猶如從雲霄之上直接摔到泥坑裡,這一路下來魂不附體,也挖空心思的思付面見自家主公之後,又當如何辯解。
然而直到衣衫襤褸的張全義被押至汴京皇城內朝,又再度與李天衢相會的那一剎那。張全義眼見面前的魏朝帝君面色森寒,雙目如刀直射過來,他頓時感到腦袋嗡的一下,雙膝一軟,就跪在了地上,並連連磕頭,口中還疾聲高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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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只是萬望陛下念在罪臣過往為國家鞠躬盡瘁的份上,能寬胥臣的死罪!”
李天衢可還記得,當初自己取黃巢首級,而統領那一小撥銳騎返回陳州宛丘途中,而抓住因黃巢反軍覆亡而狼狽逃亡的張全義之時,他也是一副畏懼怕死的模樣...再冷眼打量過去,就在他伏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如今已是五十多歲的年紀,而兩鬢斑白,本來便已顯露出老態,雖然哀嚎討饒的模樣不但醜陋,倒也顯得可憐兮兮的。
而默然半響之後,李天衢方才沉聲說道:
“你以前的確有大功於國,可是捫心自問,朕又可曾虧待過你?如若是因年事已高,懶於政事,朕也可以讓你領受個閒職,本來享得官身爵祿,身後也能留下個治政能臣的好名聲。
可正所謂在其位、謀其政,任其職、盡其責...你本來也深知民間疾苦,有治政安民之能,怎麼就偏偏翫忽職守,朕念在你過往功勞,本來也不願把事做絕,但你竟然意圖誣害地方上清正的官員,更是不惜犯下欺君大罪!當年你能治理得一方民生富足,如今卻成了禍害民間的昏官,朕又怎麼能饒得了你!?”
本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伏在地上搗蒜般把頭磕的嗵嗵作響,腦門也已青腫起一片的張全義聽李天衢一番呵斥,他也登時被噎得沒了言語...是啊,自己本來地位尊崇,然而卻是自作孽而事發,這又怪得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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