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處直稱作王都的那個北平國將領,本名為劉雲郎,當年卻先是被王處直曾極為寵信的道士李應之收為養子。然而義武軍當年內部譁變,驕橫無忌的李應之被藩鎮內部一眾牙兵所殺,王處直遂又收王都為義兒改了姓名。
王都本來也深受王處直寵信,許其為義武軍節度副使,也是藩鎮內手握兵權的宿將...只不過直到本來隨著侄兒王郜逃至河東太原的親生兒子重返故地,王處直與他這個義子的關係也不免變得微妙起來......
聽王處直出言質問,王都先是一聲不吭,他提出手中血淥淥的人頭便往前一拋,身為幾個親隨也紛紛揮手丟擲幾顆首級。而那些滴血的人頭大片光禿,王都等人薅住頭頂蓄著一小撮頭髮這才提拎得起...這也很明顯是契丹北地民族所留的髡髮樣式。
而王處直渾身不住又抖索起來,他探頭望去,就見那些人頭...果然是耶律阿保機派遣來打發他自顧自保的使者!
面色唰的變得慘白,王處直連退數步,又一屁股坐在王椅上。而王都則踏前數步,直勾勾凝視向自己的義父,忽的陰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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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父您千不該萬不該,去召請契丹這等塞外異族南下,我如此做,也是為了保全我北平國國祚啊......”
王處直也已意識到,自己收養重用的這個義子,竟然是要趁著晉軍北上問罪的當口,而煽動定州牙軍發動兵變!他臉上筋肉不禁又抽搐了幾下,眉宇間夾雜著三分怨恨、七分惶恐,而又斥責道:
“你這孽子,當真要背反不成?可要記得,當年義武軍兵變,而叛軍誅殺李應之之後,可是點名也要除了你這後患!是孤極力保全你性命,還收你為養兒,才有今日這般功名榮祿...你...非但知恩不報,竟於我北平國生死存亡的時候,還意圖要謀害孤!?”
“義父何出此言?要知道引契丹南下,可是您聽信王鬱煽惑,而引契丹揮軍入塞,這也無異於引狼入室。如此不止是與晉王成了仇敵,而塞北外族,倒要騎在我北平國臣民頭上,您卻不知這也已是惹犯眾怒。
背叛晉國投從契丹,這是您咎由自取。我不得已而為之,卻也仍是順應民心吶......”
王都冷笑一聲,繼而說道。雖然腰挎的鋼刀尚未出鞘,可是手掌卻也一直按在刀柄上...而他冷眼打量著王處直,臉上也全無半點以往恭謹順服的神色:
“您也須想清楚,如今我北平國已把晉國得罪得狠了,如若這個王位仍由義父來坐,那晉王勢必要橫掃三州,滅絕北平國祚。可是如果義父退位,而且甘願由我看束的話...這才能有與晉國交涉翰旋的餘地。
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晉王恨您反覆無常,治下百姓怨您投靠外族,這北平王的位子,義父您也終究不能再坐下去了。如若還是戀棧不去,非但只會招致殺身之禍,我義武軍自據一方稱王的社稷,終究要為晉國所滅。
所以您還想不明白麼?我唯有發動兵變,請父王退位讓權,這才有可能保全北平國,而也能讓您多幾分保全性命的把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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