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兩個東瀛來客純粹是因當初張保皋帶動東亞海域貿易,嚐到了甜頭,而來往於中土東部沿海地域的九州商人,氣質上也就難免更市儈了些。
所以這次拜謁李天衢,也是由一個名為金敬德的新羅遣唐使恭謹施禮,先前在大唐求學僑居了七八年,他說話口音倒也是字正腔圓的中土官話:
“承蒙節帥召見,小可雖僑居泗州漣水,卻也早聽聞節帥深憤國讎,龍行虎變、殄滅群醜,更是手刃竊據宮闈之草賊黃巢,橫馳席捲、殄滅群醜,大名當真如雷貫耳。今有幸拜識尊顏,不勝惶恐,而喚我等前來,必有大事相告,還望節帥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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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衢倒先是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新羅人說起漢話文縐縐那勁,似乎比我還溜,他遂又輕咳了聲,便道:“看先生應年長几歲,也不必如此客氣。諸位至唐土誠心向學,進求於及第進仕,以光耀故土門楣,卻怎奈天下板蕩。黃巢雖除,可中原眾鎮割據,各處兵戈搶攘,難求謀得朝廷許於功名,客居異鄉,也著實可嘆。
如此至中土寒窗苦讀,卻難得朝廷錄用,只在徐、泗、密等幾處軍州臨海鎮坊輾轉沉淪,而白白埋沒了滿腹經綸,這也到底不是長久之計,卻不知諸位以後有何打算?”
李天衢不問還好,這一問包括金敬德在內,那幾名新羅遣唐使也頓感悲從中來。他們當真還真有人曾及第進仕,在地方州府做得個文官胥吏,結果卻沒有他們前輩們那般的好命,貪上了唐末這等亂世?
論才華出眾、知交廣泛也不及頭幾年能得受淮南節度使高駢重用的崔致遠...也是託了他們同胞先人張保皋的福,能靠海貿生意攢得些家財。可本來是要吸取大唐的文化,最好在中土出仕任官十年上下,有這等經歷在新羅國那相當於鍍了一層真金,就是一條能倍受重用的捷徑,可如今卻在唐土做起了商賈生意,又怎有臉面回去見自己的家人長輩?
更何況,如今李天衢既然揮軍前來能滅了坐鎮徐泗之地的時溥,以後也難保不會有其他更為兇暴的軍閥侵犯到眼下僑居的縣鎮村坊...金敬德遂喟嘆了一聲,也不住苦笑著搖搖頭回道:
“小可慚愧,雖於天朝致志苦學,怎奈時運不濟,無法進仕取個功名,愧對鄉土親長...如今雖有節帥靖土安民,可也正如李節帥所言,方今天下各地兵禍連結,小可僑居漣水,也唯恐受無妄之災...眼下雖是進退維谷,返鄉無顏面見家鄉父老,雖不得榮歸故里,可思鄉念家之意實難平復,是以小可如今...也正思量是否慚然返鄉。”
李天衢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我聽聞新羅國以聖骨、真骨、六頭品、五頭品、四頭品...之骨品制劃分王胄、士族、良人、役賤等世襲階層,而以樸、昔、金三大姓世襲王位,先生既然姓金,想必在新羅也是出身顯赫吧?”
金敬德聞言面色微變,也連忙回道:“節帥果然見多識廣,小可蒙先祖福廕,家父官居寶城郡總管,家兄赴國都金城至京中諸曹任職...確為我新羅國姓世家。”
李天衢聽罷微微一笑,便道:“既如此,若是諸位當真懷念鄉土,早晚要返歸到新羅國去,我到還有一事要問:諸位屆時就算返鄉,能與親族團聚,而如今與我大唐沿海軍州的海貿營生...還打不打算繼續做下去?”
是不能光打仗,而轉換情節到發展、招人、治政、男女等方面雖有大概設想,但是承前啟後的連線上因最近事多,卡文卡的厲害。寫完刪、刪完寫的,狀態不佳,稍緩緩,今日單更,明日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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