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隨軍馬的擁簇下已除了宋城縣北門,又得部下孝敬擄掠得幾個貌美民女,以及不少金玉財寶,李罕之心滿意足,可他臉上神情仍是陰測測的:“李天衢,你小子不是狂麼?有本事殺了那劉建鋒,那這孫儒也不如一併由你對付了吧...可是你取黃巢首級,早在秦宗權那面也掛了名號,如今要除了他一路兵馬,秦賊部眾必然要合圍前來,清除你這個禍害...到了那時,你又硬抗得了多久?”
既然已經與孫儒所部反軍交鋒過幾陣,李罕之心說自己點過卯應付過了招討副使的差遣。到底是力戰不敵、只得退軍,還是說輕易的收兵,這事要糊弄過朝廷還不容易?
何況名義上的主公諸葛爽,明顯也不願意為了自己統掌的藩鎮領土外的州府消耗軍力。同在宋州聯合作戰的李天衢到底不及宣武軍朱溫那般,治下藩鎮兵微民寡。若是去惹朱溫俺倒要忌憚幾分,可老子還不敢坑你了?
想到這裡,李罕之臉上張狂的笑意愈發猙獰。秦宗權麾下那大將孫儒,老子給了你這許多便利,也盼你能爭口氣宰了李天衢那小兒。屆時義成軍藩鎮再度無主,待老子奪了河陽軍大權之時,鄰道藩鎮,不也是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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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問把算盤打得噼啪響,李罕之又賴洋洋的一揮手,傳令教各部軍馬趕快將擄掠的財帛錢糧裝車繫結,即刻啟程北上。然而這時他忽的看見前些時日被自己任命為身邊親兵的楊師厚疾步前來,便又問道:
“各部將官是否都已點齊?那幹蠢驢呆鳥,這時候還如此拖拖拉拉!孫儒那驢鳥若不識個好歹,非要追來再招惹老子,這仗打得也不值!傳俺軍令下去,哪個鼠狗輩再敢延誤,休說擄掠來的好處半點沒有,老子一刀剁了他!”
楊師厚卻是沉吟片刻,隨即便躬身報道;“各部牙將按將主軍令,都已催促麾下兵馬儘早離城。只是清點過後,諸部小校當中,卻少了符存審與他麾下數十軍騎,一直不曾回覆上稟。”
李罕之聞言臉色驟然一沉,已是撤軍啟程前夕,那小子竟然挾著些兵馬不知蹤跡。李罕之心知本來他與符存審之間性情實在說不上如何投契,然而他前些時日明顯又對那李天衢格外的親近......
如今與秦宗權麾下大將孫儒佯攻幾陣,便要收兵而去,從戰略局面上而言這樣擺明了是要坑死李天衢,將他往困境,甚至絕境裡逼。然而在這個節骨眼上,符存審若是不告而別,這又意味著什麼?
大概想出個端倪之後,李罕之勃然大怒,他長身而起,直把滿口怪齒咬得咯咯作響“符存審那小子,難道真敢如此?那個驢鳥!枉老子當年收錄他,倒要壞俺好事!”
與此同時,於宋城縣另一邊通往虞城縣的官道上,有員小將勒住韁繩,回頭眺望環視,終究長嘆了一聲,並痛心疾首的說道:“男兒仗劍在這等世道要取功名,而投身行伍,本來職責便是守土安民、保家衛國,就算這時節...哪怕有太多事不得已而為之,身後留個清白好名,這又談何容易?
但好歹我仍圖個問心無愧。李罕之...當初雖蒙你收容,往日我在軍中效死用命,已算報過恩了。可你以往治軍兇暴、縱兵擾民這都姑且不論,可如今構害同僚、坐視亂黨反賊猖獗,也未免太教人寒心!也怨不得我不肯再為你效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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