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啦!”月聽挽住他的胳膊,親暱地貼著他,“別看大長老看起來嚴肅刻板,她心軟著呢!過兩年等她氣消了,我們去與她道個歉就好啦!”
宴辛溫潤地輕笑,輕輕一吻落在她的額頭,“待我飛升,她們自見分曉。”
“雖說你現在離飛升只有一步之遙,可是飛升哪有那麼容易呀。”月聽眨了眨眼睛,“還是別想那麼多啦!”
姜風遙能夠感受到,此刻的宴辛並未心生魔障,魔氣纏身。
“你猜猜我這幾日在做什麼?”月聽一臉神秘地看著宴辛,而後露出偷笑的竊喜神情來,湊到宴辛的耳邊,“我在織嫁衣哦!”
她似乎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表達感情總是直白而熱烈,從不加以掩飾。
宴辛冷清的神情因她的靠近耳朵微微泛紅,“哪有讓你準備的……我為你準備了嫁衣……”
“不一樣不一樣!”月聽驕傲地抬著下巴,搖頭擺手,“我們龍族成親的嫁衣,得用我們洗禮後的最後一次蛻皮所織,才算圓滿呢!”
姜風遙說完這話,腦中卻突然想起她在魔域中穿的那件黑金色的嫁衣來。
不知為何,宴辛的眼中卻好似露出時寂的微惱的神色來。
二人結契大典那日,齊雲張燈結彩,一片鮮紅的喜慶之色,連建木的身上也掛著飄揚的紅綢與輕晃的燈籠。
盛大的儀式在建木的見證下舉行。周圍有許多人參見典禮,形形色色的面龐或熟悉或陌生,姜風遙卻未曾見到青菩真君的身影。
她這才想起,這時他似乎還未曾化形。
但她第一次見到了道心仍存的建木。
蓬勃的枝椏與茂密的樹葉無一不彰顯著它無與倫比的生命力,靈氣充裕流轉,只微微靠近便覺渾身靈力充盈起來。
“我明白愛的含義,卻始終不懂何為愛。”它的聲音無波無瀾,如同眾生平等的梵音,“宴辛,你比我有悟性。”
有兩滴碧綠的液體自建木體內湧出,分別朝著二人眉心而去,“這是我千年凝聚的精血,以作你二人新婚之禮。”
“多謝老祖。”
繁瑣典儀之後,被人群簇擁的二人終於在傍晚時分迎來了他們的獨處。
月聽所著依舊是一襲黑金繡繁紋的嫁衣,一如當時的姜風遙。兩人臉上的笑容是那樣欣喜與熱切,燭火映照的眼眸中,似乎只能看到對方的影子。
那樣真摯與熱切。
姜風遙甚至再想,此刻的宴辛,就如當時的時寂一般,已經在盤算著吞噬道侶了嗎?
還是說人心易變,情濃時的海誓山盟是真的,變心後的心狠手辣也是真的。
他們毫無阻攔地交換了心頭血,各自在神魂上烙印上道侶契約。
契約結成的那一刻,靈魂傳來的震蕩幾乎讓姜風遙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