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李研菲和白羚坐了一個下午,李研菲聽白羚講述著她和白麒小時候的事情,兩個人時不時的發出清脆的笑聲。
白麒小的時候就喜歡擺出一副大哥的架勢來,家裡的孩子們都得聽他的,但是都是十二三四的小男孩,總歸都要有一些自己的脾氣,白家又是一個大家族,每年到了家族裡的孩子們碰面的時候,白麒總要跟別的孩子們打上一架。
白麒所在的白家是本家,每年來白家本家拜年祝壽的人不計其數,但是能夠留下來跟本家人一起吃飯的,也都是姓白的白家人。雖然外家的白家在中國各地也是混的風生水起,但是白家真正有價值的資源和實權,都在本家的手裡。
白麒就是本家的老大,白羚從小跟著白麒一起長大,看透了白麒那種表面上又冷又酷,心裡卻溫暖而又柔軟的性格,只要你對白麒稍微第一下頭,撒撒嬌,那麼他就會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白羚從小就跟在白麒的屁股後面當一個小跟班,即便是在白家本家,除了幾個有威望的老人以外,也沒人敢對這個大小姐怎麼樣,最多就是一臉無奈的感嘆一句這個小丫頭被她哥哥給慣壞了之類的話。
當李研菲聽到白羚說出這些她和白麒童年的往事的時候,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白麒和張紹羽這兩個看起來性格一點也不一樣的人會成為如今這樣的好朋友了,因為他們骨子裡是一類人,他們能夠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付出很多很多,但是又不願意聽那些感謝或者讚許,所以他們選擇了表面上的性格來掩飾自己,張紹羽選擇了玩世不恭,白麒則選擇了少言寡語。
“我們倆小時候也像你們似的,只是他可能更話癆一點。”李研菲這句話像是對白羚說的,又像是自言自語,她說著,又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此時的天空,已經被夕陽染成了橙色,很是好看,白羚忽然就安靜了,她跟著李研菲的動作,一起看向天空,也忽然被這樣的景色迷住了,她輕聲對李研菲說:“菲菲姐,你剛才騙我,你是在看天,不是脖子不舒服。”
白羚的這句話是反問句,但也是肯定句,不過她的語氣裡並沒有生氣,反而是一種開心。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幾秒,她們倆看著天笑了起來,笑的有些傻,但卻那麼動聽。
夕陽下,這兩個認識了才幾天的女孩子,性格迥異而且出身也相差甚遠的女孩子,就這麼爽朗的大笑著,似乎李研菲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白羚的出現,就像是在李研菲平靜的心裡忽然出現的一隻小鹿,讓她不再像以前那麼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正如李研菲所說,白麒和張紹羽是雄哥迥異但是骨子裡卻一樣的人,那麼她沒有發現的是,她和白羚,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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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保護你愛的人,我們也想保護這一屋子的生靈,我們從出發點到目的地都是一樣的,為什麼就不能一路同行呢?”白麒對王哲說。
王哲看了看白麒的表情,王哲啞然失笑,那種表情也曾在他的臉上出現過,只是後來被消磨殆盡了,王哲覺得此刻的白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他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從出發點到目的地都是一樣的,但是對於我來說,你白麒就像是坐在帝王龍輦上的太子,而我,只是一個穿著補丁衣服的窮酸書生。你說,我們能一路同行嗎?”
白麒一下被王哲這句話弄得有些尷尬,甚至有些惱怒,他很不喜歡別人用他的身份質疑他的能力,白麒皺了皺眉頭,但還沒等他發作,張紹羽就對王哲說道:“你對白麒有偏見,也許不是對他這個人有什麼偏見,只是你對於很多東西過於敏感了,我和白麒從沒覺得你低我們或者低任何人一等,就在昨天晚上,我還覺得你是一個英雄。”
王哲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張紹羽的話似乎刺痛了他心中的最痛處。這個從小沒有父母的孩子,最最缺乏的,就是別人給予他的肯定和尊重。
“我從不跟別人開這樣的玩笑,你是一個英雄,也是我曾經的戰友。現在是個亂世,亂世對於英雄來說是一個舞臺,我希望我能夠跟我的戰友,一起站在這個舞臺的最中央,站在那個最亮的地方,讓所有人為我們而瘋狂,讓那些敵人瑟瑟發抖。”張紹羽的語氣很緩,但是卻十分堅定,他的說服能力是與生俱來的!
王哲深吸了一口氣,把煙扔在了地上,用腳碾滅了菸頭,抬起頭,對張紹羽和白麒說道:“我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但如果我們是戰友,我沒有率先離開戰場的權利和理由。”
三個年輕人相視一笑,這間屋子裡的妖精們也歡呼了起來,這三個人的隊伍,勢必會掀起整個世界新一輪的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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