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羽從那個紅衣女人的嘴裡得到了很多資訊,但是對於事情本上來說,能讓張紹羽提起興趣的卻並不算多。燕都市是一潭渾水,這一點張紹羽比任何人都清楚,整個世界上有能力有本事的人,都在等待著西陵獸山被開啟的那一天,張紹羽也是一樣,雖然不知道那個由小青龍的父親領導的,隱於世界的西陵獸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無疑那是所有勢力爭端的核心。
從張紹羽和白麒抓住小青龍的那個晚上,他們兩個人就都知道這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小青龍,或者說西陵獸山少東家的出現,就是讓著暗流洶湧的湖面掀起驚濤駭浪的那塊不起眼的小石子。而張紹羽和白麒,在不知不覺中,就成為了握著這枚石子的人。
白麒是妖精獵人世家,很多關於更加古老的妖精獵人勢力的事情,是隻有白麒才能知道的,對於張紹羽這樣一個半路出家的獵人來說,此刻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從容的應對現在發生的一切。
西陵獸山本身就是一個龐大且龐雜的組織,現在青龍已經現世,誰知道那裡面會不會有更多更可怕的老妖精,而且現在西陵獸山的人也一定到處尋覓著小青龍的蹤跡,從燕都市出發到這裡,張紹羽和白麒已經經歷了一次刺殺和一次談判,鬼知道後面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白麒拎著皮箱,低著頭走下這棟建築,一直走到了外面的大街上,才四處掃視了一下。這裡距離旅館其實並不近,因為白麒需要在保護張紹羽的同時保證自己不被人發現,所以要儘量離得遠一些。
當白麒走進酒店的房間時,看到張紹羽正在一張紙上寫著什麼,白麒先把箱子放好,然後來到了張紹羽身後,並且給他遞過去了一杯水:“怎麼樣?那個女人,和那個拿著兩把匕首的混蛋是一夥的嗎?”
張紹羽接過水杯喝了一口,點頭說道:“基本上能確定是一夥的,這個女人在這個團伙裡的地位一定不低,看她的姿態和說話時候的口氣就聽得出來。”張紹羽邊說邊把一根錄音筆給了白麒。
白麒把床上的枕頭立起來,靠在上面,認真的開始聽錄音裡的內容。張紹羽則是繼續在那張紙上寫寫畫畫。
“我感覺有點不對。”白麒說。
張紹羽轉過頭,問:“哪不對?說說看。”
“先假設他們是一夥的,如果他們是一夥的,那麼我們昨天晚上在高速路上遭到襲擊,那麼準確的訊息,那麼精準的攔截,就算這些人不瞭解我們,他們的情報網路也一定十分恐怖,可是今天約你出去的時候,那麼明顯的我不在酒店裡,他們都不以為意。”白麒說:“而且你想想,那天那個刺客的身手,你開了那麼多槍都沒打死他,這次這個女人,只是看到胸前的紅外瞄準點就妥協了?”
張紹羽聽完白麒的疑慮,思索了一下,說:“昨天我們遭到攔截的時候,還是在中國境內,也許他們的情報網路只侷限於中國。今天那個女人雖然地位要比那個刺客高一些,但不代表她的身手也要高過那個人,再說人在坐著的時候,重心都在屁股上,想要坐著躲過你的狙擊,一般人恐怕也沒有把握吧。”
白麒搖了搖頭:“你這麼說,完全是在靠著運氣,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張紹羽笑了笑,說道:“我做事從來不靠運氣,你來看看。”說著,他拿過了那張被他寫寫畫畫了很久的紙,放在白麒面前,說:“你看,他們現在可能知道小青龍就在我們手上,但是沒有人來搶,而且一開始老大讓我們去抓偷瓶子的賊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個賊就是它,妖精獵人組織也沒有別人先我們一步,這就說明其實掌握著小青龍,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試想,少東家走丟了,西陵獸山的人一定會派高手出來尋找,一旦被他們發現少東家,那麼劫持的人一定會被殺掉,他們沒有把握能夠戰勝西陵獸山派出來的人。”
“那他們是想讓我們帶著他們和小青龍,找到西陵獸山並且帶著他們進去?”白麒說,隨後,白麒又說出了自己的擔心:“可是我們萬一被西陵獸山的人發現了呢?他們都打不過,我們豈不是更加打不過?”
“你錯了!”張紹羽說:“現在重要的不是我們倆能打過誰,事實上誰也沒把我們兩個的這點戰鬥力放在眼裡,而是事情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可怕的平衡。”
“什麼平衡?”
“先不說各大勢力都怎麼想,反正現在他們誰也不想接手小青龍這個燙手的山芋,他們不接手,他們也不可能任由其他敵對勢力接手,那麼他們最希望誰接手?那當然依舊是我們!再說西陵獸山的人,他們不願意讓外界發現他們的存在,但是現在少東家走失,他們一定心急如焚,殺了我們,帶回小青龍,是他們的目標,但是各大勢力就失去了這次機會,下一次想進入西陵獸山,恐怕就要等個幾百幾千年了。”張紹羽越說越興奮,他喝了一口水,看著白麒的表情變化。
“也就是說,如果是我們攥著小青龍,西陵獸山的人殺我們,就是在跟這件事情裡所有的勢力為敵,即便一個勢力沒有把握能夠打過他們,但是那麼多隱藏的組織,他們敢嗎?”張紹羽說:“而我們,只要誰的話都不聽,暫時就會是安全的。”
白麒露出了欽佩的眼光,對張紹羽說:“你說的對,所以現在每個人都如坐針氈,我們的一舉一動對於他們來說都極為關鍵,所以雖然我們是最弱小的一方,但是我們的行為和方向,代表著整盤棋的走勢。”
“就是這樣!”張紹羽拍了一下手,對白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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