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莊園內的暗潮,林歡並不知,即便知道,也根本不在意。但是,你不理睬,偏偏有人要撞上門來。
午後休息後,林歡、董欽在陳思寧的帶領在參觀玫瑰園,種植在一個巨大的溫室中,開得特別嬌豔。
林歡和董欽對這個溫室產生了興趣,陳思寧正準備找人介紹,迎面過來幾個人。
“是大伯的小兒子陳思振、三伯的小兒子陳思靖、大姑姑的二兒子吉米。”陳思寧撇撇嘴。
“思寧!”陳思靖熱情地打著招呼,看向董欽和林歡,“這兩位是……思寧,你也不介紹介紹,真是太失禮了。”
陳思寧淡淡地道:“這是小師叔,這位是小師叔的母親董女士。你說,你們該怎麼稱呼?別說你不懂規矩!”
陳思靖一愣,隨即笑道:“我剛才還給振哥和吉米說,這位年輕漂亮的女孩兒肯定就是三爺爺的關門弟子了!您好,林小姐,董女士,我叫陳思靖,這是我大伯家的堂哥陳思振,大姑母家的表弟吉米,歡迎你們到華盛頓作客。”
吉米眼裡閃過一抹亮光,也湊上前,伸出手:“美麗的林小姐,非常榮幸見到您!”
陳思寧冷笑道:“抱歉,小師叔有潔癖,不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好了,現在我們還有事,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打攪我們了。”
“思寧,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聽說林小姐非常有藝術天賦,頗得三爺爺真傳,我們一直想當面請教呢!”吉米不悅地道。
一直在默默打量的陳思振攔住吉米,道:“你啊,也太不懂事了,林小姐雖然是三爺爺的學生,但也才學幾個月,等過些年再求教也不遲。”
林歡不以為意,她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更何況是不相干的人呢?只是淡淡一笑,對陳思寧溫和地道:“思寧,你說的玫瑰之王朱麗葉在哪裡?這裡還有哪些珍貴品種?”
陳思寧對吉米三人輕哼一聲,笑著對林歡道:“知道小師叔肯定會感興趣的,所以父親特意讓人收集了幾種較為名貴的花卉,讓您回國時一併帶走。董老師,小師叔,請跟我來!”
“聽說,前陣子六叔帶了好些文物回華夏,據說是三爺爺為林小姐準備的,現在,六叔又特意去找名貴玫瑰,真是煞費心思了!”吉米突然冒出一句,“又聽說,林小姐是孤兒?新近開了一家公司?並且還挺賺錢的?”
“吉米,你是什麼意思?”陳思寧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他。
吉米聳聳肩,輕笑道:“感到挺有意思啊,依照華夏人的說法,林小姐的經歷非常勵志,只是有些不可思議罷了。比如那些名貴蘭草的來歷,比如黃花梨、紫檀木等盆栽的製作,比如短短几個月將一個巴掌大的花店發展為一個小有規模的園藝公司,等等。左想右想,都讓人想不通,太神奇了啊!難道,這就是天賦?”
林歡心底沉了沉,但面上毫無異色,淡淡一笑,道:“勞吉米先生費心了,居然調查得這樣清楚。”
“當然啊,我們都非常關心三爺爺收關門弟子之事。最讓人想不到的是,為了向外界宣告林小姐是他的學生,三爺爺居然同意大張旗鼓地舉行生日宴會。可惜,他不讓我們參加,不然,本人可以親眼目睹那棵數百年的長白山野山參了。對了,林小姐,你那人參是在哪裡買的?據說只花了幾十元rb,當成野草買下的?嘖嘖,那個農民也太愚蠢了吧?居然把一棵天價人參當成蘿蔔賣!”吉米一直緊盯著林歡,期望能找到破綻。
可惜,林歡清風雲淡,彷彿根本就沒聽他說啥話。眼波流轉,看向那片燦爛的玫瑰:“與你何干?”
陳思寧“撲哧”一聲笑出來,挽住林歡的胳膊:“吉米,華夏有句話叫‘鹹吃蘿蔔淡操心’,我懷疑是不是你今天中午吃得太多了,或許應該通知廚師,晚餐得少準備一些食物,免得有些人吃撐了沒事找事!”
董欽皺了皺眉,搖搖頭,真是弄不懂,怎麼就礙著他們了,冷嘲熱諷加刨根問底,這是美國人的待客之道嗎?
吉米漲紅了臉,那是被林歡的那句話擠兌的。要反駁,卻被陳思振攔住。不過是不相干的人,何必多說?
“我是氣不過,三爺爺這麼多年對家族發展不聞不問,憑什麼這次要干涉那件事?不就是想給自家多爭一些產業嗎?六叔掌管家族基金難道沒替他自己打算?聽說,外嫁女根本就分不到什麼產業,太不公平了!”吉米憤憤不平地踢了旁邊的玫瑰樹,打落一大片花瓣,“哼,對完全不相干的人都那麼捨得,不說那些古董字畫,就是剛才說的朱麗葉,可是值幾百萬英鎊!但是,對咱們這些人呢?除了我母親年終能夠領取一丁點紅利,其他人根本就插不進家族產業中!”
陳思振譏諷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別怨六叔,那是族規,外嫁女不得干涉家族事務,以前是除了嫁妝連年底的分紅都沒有,還是六叔上任後才稍微改了規矩。其實也不少了,有五百萬吧,足夠姑母花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