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霖曾看過一本書,書名為《能力要夠,臉皮要厚》,雖然是收集歷史上諸多流傳的小故事,或強將名流、或市井小民、或騙徒無賴,看他們如何提透過大謀略與小花招達到目的獲得成功。但是,對“能力要夠,臉皮要厚”這句話,他深以為然。川人有句話:“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延伸的意思就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臉面重要,但是也得分場合,分物件。比如,面對心愛的女人,你一如既往地保持矜持,保持高高在上,保持不可一世,呵呵,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街跑。等你終於低下高貴的頭顱,卻發現,人家的手早就被別的男人握住。所以啊,成大事者,臉皮要厚;追求女人,同樣得臉皮要厚。
李佳霖嚐到了甜頭,乾脆把車鑰匙丟給王嘉,自己拉著林歡坐到了後排。這小手多嫩多滑啊,潔白無瑕,有些微涼,彷彿是一件絕美的藝術品般。合在掌中,輕輕地揉搓著,嘴裡道:“笑笑,冷吧?我給你暖暖。”
“我,我一直這樣,沒關係的。”林歡不斷地瞟著前面正襟危坐的王嘉,不斷地向旁邊縮讓。
“一直這樣?該不是體寒吧?”李佳霖滿臉的擔憂,隨即笑道,“正好,我是火體,大冬天都不怕冷。”
這話曖昧的,讓林歡原本像抹了胭脂的臉更如盛開的桃花,雙眼被映得似盈盈秋水,盪漾得李佳霖的心都化了。忍不住緊了緊手,咕咚一聲嚥了咽口水。哎,以前聽人說“秀色可餐”,還吐槽說那話的人一定是個色胚,但現在自己真是深刻地領悟了。真想咬一口啊,這臉、這眼、這唇,無處不美。
趁著李佳霖失魂落魄,林歡趁機把手奪了回來,緊緊地背在身後,儘量地離得遠遠的,縮在車門邊。李佳霖立即回過神,遺憾地看一眼空空如也的掌心,幽怨地望著林歡。而林歡卻早已低下頭,像受驚的小鵪鶉。
李佳霖輕輕一笑。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連教的穆教主都能放下臉面,咱有算啥?他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原本寬大的車廂也不過咫尺間。感受到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林歡抬起頭,一下子撞進一雙笑意濃濃的眼中。
“李……李……學長,你……你……”林歡哆哆嗦嗦地道,用手抵住那個火熱的胸膛。
李佳霖揚揚眉,握住那雙警惕的手,揣進自己的懷裡,委屈地道:“我只是想給你暖暖手而已,你幹嘛躲那麼遠?我長得有那麼嚇人嗎?笑笑,你太傷我的自尊心了!”
“對……對不起……我,我只是……”林歡慌亂地回答,眼光四處躲藏。
王嘉拼命地憋著笑,暗暗吐槽。我說大少,您只能欺負人家小姑娘沒經驗,不懂得拒絕,如果是遇到脾氣火烈的,早就一巴掌賞賜過來了。不過嘛,大少,連咱這種過來人都不得不佩服您的眼光了,這位林小姐真是純潔得像一朵白蓮花。恩,連咱都看不下去了,開車開車,趕緊裝聾作啞。
對林歡來說,這路程分外漫長,而李佳霖卻恨不得永遠沒有終點。
車一停,林歡就推開門跳了下去,找到蘇琳,拉著她開始安排的放置位置,眼睛不停地溜號。看到李佳霖沒有跟著過來,大大地鬆了口氣,逐漸恢復了平日的清醒。在林歡的指揮下,一盆盆顏色、姿態各異的被擺放為一朵花的圖案,遠看,暗含一個“菊”字。商家的展臺均在室內,“一畝花田”的位置並不顯著,反而因為報名太遲被安排得比較偏僻,但待所有被擺放後,明顯將周圍的展臺全都比下去了。不是因為“一畝花田”的比旁的都珍貴,而是每一株花都格外精神、活潑,就像一個十七八歲的青春美少女與四五十歲的半老徐娘相比,總是更引人注目。
李佳霖一直忍不住笑意,一會兒傻呆呆地看看自己的手,一會兒追隨著林歡的身影。一名屬下湊到王嘉耳邊打聽:“大少這是撿到金子了?”
王嘉淡淡地橫了一眼,抬抬下巴:“操啥心?甭說撿到金子,就算是撿到鑽石,咱們大少會樂呵成那樣?”哎喲,大少啊,您也趕緊回回神好不?瞧您那傻樣兒,簡直是太丟臉了有沒有?嘖嘖,不過是牽牽小手,您就高興得找不到北,以後真的把佳人俘獲,您還不飄到月球上去?不過嘛,想當初,咱終於獲得媳婦兒芳心,也是興奮得一整晚沒睡著覺,忍不住夜半歌聲,被樓上樓下左鄰右舍罵得抬不起頭。
“趕緊幹活兒去,小心大少扣你們的提成加雙薪!”王嘉大聲吆喝著,把好奇心爆表的一眾人趕開,整整西裝,走向蘇琳,“蘇女士,現在我想和你談談那份計劃書,我的想法是……”
林歡滿意地看著眼前的展臺,轉頭一看,王嘉和蘇琳正在熱火朝天地開展討論。“笑笑,這是你的傑作吧?每一盆擺放得恰到好處,又能充分展現各自的風采,這下子旁邊的展臺都成了咱們的陪襯。”李佳霖的聲音突然在身旁響起,嚇得林歡差點驚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