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少年會圍著她嬉笑,給她帶外面的新鮮玩意兒,弄丟她的東西還嚷嚷著非要賠一個一模一樣的,三更半夜爬牆被大哥……
戚靜晃了晃腦子,坐起身來就要下床。
她雙手扶著床壁緩緩站了起來,慢慢的挪動著腳步,越走越穩,拿了披風披在身上,行至門口已然走的很順暢了。
四月底的夜晚還是有些涼的。
戚靜沿著綏安院的小路,湊著明亮的月光,一路行至曦蘭閣。
進府這麼久,這還是她第一次踏進曦蘭閣。
曦蘭閣的一草一木似乎都沒有變,卻又似乎都變了。
春蘭已經落敗,可院子裡似乎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香氣。
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戚靜有些迷茫,似乎弄不清今夕何夕。
又往前走了兩步,拐過拱門,偌大的海棠樹映入眼簾,她微微睜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瞧著海棠樹上坐著的穿著一身黑衣的人。
月光下她似乎看不太清楚,可她知道那是齊顧——海棠樹的那個位置,只有他喜歡。
他一手拿著酒,一手握著一枚朱釵,這朱釵瞧著十分眼熟。
“那是……”
齊顧一眼望過去,眸子裡的寒意盡褪,他將朱釵往前送了送,好讓戚靜看的更清楚。
“這不是我……我姑姑最喜歡的朱釵麼?”當年不是被你弄丟了?
齊顧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朱釵的眼神意味不明,只是珍而重之的用繡帕包起來,放在了懷裡。
戚靜又覺得腦子迷糊了,這個時候的齊顧,和多年前的他似乎重合了——那個清朗的少年。
“戚靜。”齊顧很鄭重的開口,認真的看向戚靜。
戚靜眼神聚焦,一眼就撞進了齊顧的眸子裡。
這雙眸子裡富含了太多的情緒,叫戚靜一時間不知道該應什麼。
齊顧也沒準備讓戚靜答話,他問:“我的紅線還在麼?”
戚靜有些迷茫:“什麼?”
齊顧又重複了一遍:“我和你姑姑的紅線,還在麼?”
戚靜一臉懵逼,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
這和……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