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越在客房簡單沖了個澡,換上寬松的浴袍,回到了裴言卿所在的主臥。
後者在浴室待了不短的時間,良久才裹著一身長款襯衣,踏著氤氳水汽慢慢走出來。
他似乎被濕熱蒸得有些迷濛,直接對放在浴室門口的拖鞋視而不見,雪白腳掌踏著木質地板,留下一串迤邐的水痕。
初時越坐在書桌邊,眸色深黑,看著他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長時間沐浴後,裴言卿渾身發軟,見椅子被他坐著,索性一撐手坐在了桌沿。
兩條修長纖細的腿毫無遮擋地交疊在初時越眼前,它們的主人卻似乎毫無察覺,甚至連身上的襯衣也不好好係扣,雪白泛著微粉的胸膛依稀可見。
中長發沒有完全擦幹,幾綹碎發貼在瑩白的臉頰側邊。
裴言卿微微歪頭,眯著眼上下打量著初時越,忽地輕笑一聲,伸手扯住他脖頸上掛著的狼牙。
“原來……七百多年過去,你依舊成天把它戴在身上。”
他坐在書桌上不方便借力,身子有些搖晃,初時越索性伸出一隻手扶住他側腰,兩個人的距離也隨之拉近。
“它是你親手雕刻的禮物,我珍惜還來不及,怎麼捨得不貼身佩戴?”
他答得誠懇,裴言卿目光有些失神,滿意地點點頭,向前傾身:
“真乖……”
纖細的腰肢向前一折,他整個人軟軟跪坐在初時越腿上,微涼的指腹摩挲喉結,清冽的氣息拂在對方耳畔。
“嗯……你說實話,從什麼時候開始肖想我的?”
初時越沒有回應,只是按著他的背脊,將人一寸寸揉進自己的懷抱。
“唔嗯……”
裴言卿感覺自己彷彿被捲入一場風暴,周遭的聲響都完全消失,手中唯一的浮木破碎,他在一片幽深的海底不斷向下沉。
很快,他感覺到自己被抱起,滾燙的巖漿擁覆而來,將理智灼燒殆盡。
初時越一手托住他,跪坐在堅硬的桌面上。
裴言卿雙腿懸空,腳趾時不時蹭過冰涼的桌面,渾身難以遏制地顫抖,又忍不住破碎的輕哼。
在滾燙和冰涼之間輾轉,他視線模糊,幾乎暈去,又一次次被強勢無比地從黑暗中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