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依然綿延著灼痛,做過內鏡的喉嚨也幹澀發疼,剛才那針肌肉注射更是讓裴言卿坐立難安。
初時越只能努力調整姿勢,輕拍著他的背,讓他躺得更舒服些。
作為醫院常客,莫戎珊幹脆給裴言卿包下了一間設有獨立衛浴的專屬病房,裡面有常備的換洗衣物和洗護用具,對付一週不成問題。
不過鑒於裴言卿還發著燒,醫護人員也暫時沒給他更衣,重新插好消炎藥和營養針後就離開了病房。
聽著床上那人終於穩定下來的呼吸聲,初時越掏出手機,螢幕的反光映出他眼底的若有所思。
看來僅憑言語無法讓裴言卿相信他的真實身份,這樣一來,過去的“初時越”所造成的傷害就將永遠成為二人之間的阻礙。
他還需要更加有力、更為直接的證據。
指腹按向深邃的頸窩,再緩緩移動到兩側鎖骨的交彙處,盡管此刻那裡空空如也,他卻不難想象,曾被自己佩戴多年的那枚狼牙的模樣。
它是小殿下親手雕刻,送給自己的珍寶。
數百年前最後一戰,他深知自己怕是有去無回,便為這枚狼牙尋了方隱蔽的埋骨地,將所有的記憶和眷戀盡數封存。
現在,也到了它該重見天日的時候。
初時越大致回憶了下自己當年埋下狼牙的地理位置,編輯了一段文字給某個聊天物件發去。
對面沒過多久就有了回複。
初懷寧:“哥,你的意思是讓我派人去淮城某個住宅區附近,幫你挖文物?”
十月:“嗯,它是重要的信物。”
初懷寧:“你的腦迴路我是越來越不明白了哥,自從三年前跳湖被救回來後,你真的變了很多,甚至成天遊走在違法邊緣。要不是醫生再三保證你沒事,我肯定要送你去安定六院小住一陣。”
雖然聊天框裡的文字顯得有些懊惱,但初時越很清楚,對方應該正頂著一張情緒平靜的臉,毫無波瀾地輸入著資訊。
身為宗源實業的執行總裁,穩定的精神狀態不可或缺。
十月:“你哥我很清醒,之前讓你投資的那部綜藝不是大獲成功麼?現在早該回本了吧。”
初懷寧:“別太謙虛,保守估計收益已經翻倍,那個姓白的pd已經在暗戳戳申請增加預算,擴建錄制場地了。”
十月:“這次你總該相信,我自然不會讓唯一的弟弟吃虧。”
初懷寧:“……少打親情牌,之前虧本的時候還少麼。先看看這個吧,你應該會感興趣。”
聊天框裡隨即彈出一個小程式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