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正悶頭又喝了一口酒。
“我不知道祖母在福陽的過往,她從不講自己的事。倒是喜歡在哄我入睡時,講些福陽的神話。”
陷入懷念的司徒然,不禁露出笑容來。
“我小時候最愛聽的,莫過於白貓降世掃天下,創世鎖靈保平安。”
“那是……巫祖的故事啊……”
司徒然一愣,道:“白貓是巫祖?”
田正瞥了一眼窩在司徒然懷中的白貓,點點頭道:“巫祖的真身是白貓,阜涯才會有尊貓養貓的傳統。”
司徒然的手摸了摸白貓的腦袋,它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這是白靈巫身邊那隻貓的後代?”
“是呀。”
“純淨的白貓在福陽不常見,只有巫祖血脈的白氏手中才有。”
“血脈……”司徒然輕聲嘀咕著,而後又問道:“巫祖血脈……是指那隻白貓神的後裔?你們口中的巫祖真的存在?”
“當然存在!那可是阜涯的驕傲!阜涯各地都有巫祖留下的神蹟!在梁以前,阜涯的各位巫都要拜見巫祖!如果不是那個暴王偷襲巫祖屠戮白氏血脈……公主為了逃命前往中原成了梁皇的妃子,阜涯不至於改名福陽。”
又是一聲長嘆,“舉國上下幾乎毫無抵抗的歸順梁皇,就是為了替巫祖報仇懲戒暴王。”
“梁軍入侵……就不怕?”
“那時候的阜涯人民,信任公主就如同信任巫祖。梁皇也兌現自己的諾言,讓福陽自治。可有些東西……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田正失落的看了一眼司徒然,感慨惋惜著:“術法這東西,不學就再也學不會了。”
拿起酒壺一飲而盡,田正用手腕胡亂的抹了嘴,提上空酒壺起身:“謝謝你聽我絮叨那麼久。若是到了福陽,你想見白氏的其他人,就來找我吧。”
說罷,田正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開門的那一瞬間,一直閉著雙眼的白貓突然睜開眼睛,露出琥珀色的眸子。
在新泉臥床三天的李絳薇終於醒來,剛一睜眼就看見床邊的代珠和褚詠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