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太重要,但我在書上看過,陌生男女之間的交談一般是從廢話開始的。”李青魚撓撓頭道。
女保鏢終於斜眼看了他一下,想笑,但強忍住了,咬著嘴唇,淡淡道:“李影蹤。”
“好巧,你也姓李啊!我也姓李,如果咱倆談戀愛,算不算同姓戀?”李青魚笨拙地賣弄著僅有的幽默。
“你沒事吧?直男癌。”李影蹤瞪了一眼他,一點也沒被逗樂。
李青魚汗顏,知道自己太孟浪了些,只好連連道歉,然後認真道:“我的名字就很普通,叫李青魚。”
“我問你了嗎?”李影蹤斜睨著他。
“我……”李青魚有些手足無措。
李影蹤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悄悄輕笑,乾淨而細膩,眼中流光溢彩,這個愣頭青,有點意思。
這片草原盆地太肥沃了,不單止是這些圈養動物們的領地,也是不少野生動物的天堂。
十幾只白得耀眼的天鵝在河面上優雅滑行,享受著世外天國的寧靜和安樂,仿若漂浮移動的朵朵白蓮,它們的四周是成群結隊的白鷺、野鴨和各種不知名的水鳥,尋覓著河中魚蝦。五六隻大天鵝忽地飛起來,帶起了一大片水鳥,在上空低低盤旋歡叫,好像隆重的迎新彩隊樂團。
葉雲醉了,嘴角浮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清淨如竹。
“昨晚女兒又跟我吵架了。”銀狐輕輕嘆氣,眉目間藏不住一個父親的失落感。
“因為這樁婚事?”葉雲收回視線。
“那只是借題發揮罷了,她真正針對的,是我。二十年了,她足足恨了我二十年。”銀狐嘆息道。
痛恨一個人二十年,遠比喜歡一個人二十年厲害得多。
喜歡只是一種慣性,而痛恨卻需要不斷地鞭策自己才行,這是質的區別。
“原因?”葉雲雖然知道他們父女倆的關係不好,但沒想到會惡化到這種地步。
“那得從頭說起嘍,當年啊,我還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落雨社在我面前也要裝孫子。由於過於自負,行事張揚,得罪了不少仇家,在落雨社成為一覽眾山小的地下王者之後,我的銀狐堂便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了,許多仇家也趁機報復。我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在一樓客廳看報紙,我愛人正在花園裡澆花,女兒躲在二樓的陽臺跟她傳話玩,這時,一個槍手潛入我家,開槍將我的愛人殺死,然後順利逃離現場。我瘋了一樣,將當時在花園站崗的所有保鏢全殺光,然後動用了所有能動的關係,在全城搜捕這個儈子手,一無所獲,派人明察暗訪了二十年,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天作孽,女兒親眼目睹了她母親遇害的整個經過,儘管她當時只有四歲,但什麼都懂,認定了是我害死她媽媽,從此之後,就恨上我了,至今沒叫過我一聲爸。我這一輩子,心狠手辣了幾十年,沒積過一寸陰德,這也算是報應吧。”銀狐自嘲笑著,臉上的皺紋書寫著他的落寞與內疚。
“落雨社?”葉雲緊皺著眉頭,腦子裡飛快地分析著事件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
“我之前也懷疑過,藉此挑起我和其他勢力的紛爭,好從中漁利。但細細一琢磨,又不合邏輯,落雨社本就樹大招風了,再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嫁禍栽贓,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陶黑石沒那麼迂腐。哎,這事呀,越想越不清楚,越琢磨越琢磨不透啊,活了這麼多年,我終於弄明白一個最重要的道理,很多時候,事情都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一定要透過現象看本質。”銀狐感慨萬千。
“舉個例子?”葉雲故意問道,這些道理他懂得比誰都多,只是不忍心打斷老人長聊的雅興。
“知道那邊那個大象飼養員為什麼在嚎啕大哭麼?”銀狐指了指不遠處的大象圈養地。
一頭大象倒在了草地上,早沒氣息,它的主人站在旁邊一聲沒吭,反倒是飼養員痛哭流涕。
“飼養員整日與它朝夕相處,感情太深?”葉雲摸了摸鼻子。
“非也。”銀狐搖搖頭,似笑非笑道,“這裡有個規矩,誰飼養的動物死了,誰就得負責挖掘墓穴。”
“……”葉雲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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