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深沒什麼情緒似的看了她一眼,顯然沒有要吃的意思。
季暖站在這個熟悉的辦公間裡,眼前的男人再不復曾經的清冽溫柔,渾身上下散發著顯而易見的疏離與冷漠。
季暖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的不滿來,於是很自覺的笑了下:“別誤會,我不是過來糾纏你的,墨總大可以當做是我這個小工作室的負責人看在你當初為我們投資兩億的款項過後,有事沒事的過來巴結巴結金主大人你,換一個角度去想想不就行了?”
說完,她忽然轉身走向他的休息間:“你該吃就吃你的,我去你休息間,把衣櫃裡那些你曾經給我買來的衣服都收走。”
然後她就頭也不回的直接走了進去。
果斷乾脆的彷彿只是路過他辦公室一樣。
休息間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一室寂靜,開啟燈,冷色調的完全男性化的休息區域就在她的眼前,季暖徑直走向衣櫃,將櫃子開啟,果然看見他曾經為自己準備的那麼多件衣服還在這裡。
如果一個人真的徹底的討厭另一個人,怕是連對方一點痕跡的存在都會覺得討厭。
他在公司裡忙完就住在這裡,最近在公司也住了很久,她的東西卻是一樣都沒有被扔掉,都完好的保留著,甚至規規矩矩的還在衣櫃裡放著。
季暖沒急著收東西,向後退了一步,退到床邊坐下,抬起眼看著櫃子裡那些衣服。
門外的辦公室裡很靜,也不知道墨景深究竟有沒有喝粥,但是柯秘書說他晚上一直忙到現在,如果實在不肯接受她的好意,也就只能給沈穆打個電話讓他聯絡這附近的酒店做些吃的送過來。
現在的季暖想到什麼也就做了,給沈穆打過電話後,也不管墨景深之後會不會吃,她就是這樣坐在床上一直盯著櫃子裡的那些衣服看。
……
辦公間裡的空調已經被季暖調節到了最舒服的溫度,墨景深看著那碗粥孤零零的被放在辦公桌上,許久後,放下手中的筆,抬手揉了揉眉心。
接著墨景深就接到美國那邊的電話:“墨總……蘇知藍在監獄裡自殺了……幸虧我們發現的及時,送去醫院時勉強保住了命,但是監獄裡的醫療條件太差,她昨天才咳了血,一直吵著說要見你,或者跟你通個電話……”
男人揉在眉心上的手放下,字裡行間沒有喜怒,平聲靜氣卻帶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淡漠:“怎麼,現在洛杉磯的警局已經拿不定主意到這種地步,一個想方設法在裡面鬧事的人都控制不了?還要我來出面?”
“這……”電話那邊的人冷汗淋漓:“墨總,蘇家現在救不了她,但蘇知藍說他曾經是您的未婚妻,我看她嬌生慣養的根本受不了這裡面的苦,人已經瘦了一大圈,每天都說要見你,換做其他人該怎麼處理我們就怎麼處理,但她畢竟曾經與您……”
墨景深語氣淡淡:“對於這種在裡面不規矩的人,按你們本來的方式處理。”
“那以她現在這種狀態,萬一哪天死在這裡面,我們怕……”
“以後關於這位蘇小姐的任何情況不需要再告知我,是死是活,都是她的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掛了電話後,墨景深轉眸看了眼休息間的門。
季暖進去已經有一會兒,卻一直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