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武侯此時還未歸,只怕慶王府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露了行蹤,俱在旁人掌握之中,才會敗露的那樣快。
只這些都是後話,她將蕭程擺出來,不過是想日後借了他的口,為自己證清白罷了。
“沒事就好。”老夫人說了一句,又轉頭問些慶王妃之事,“上次我叫人送去的東西可都收到了?”
“早已到了,母親十分開心。”
“好好。橫哥兒,你明年可有把握?到了京城也不要懈怠,別被這個皮猴帶壞了去,要安心讀書,你舅舅都已經安排好了,過幾日你就去太學讀書。”
蔣橫忙道:“勞累舅舅操心,請外祖母放心,定不會辜負舅舅好意,用功讀書。”
這廂又說了一席話,老夫人瞧著不早了,便道:“璇丫頭明日還要早起進宮的,就早些回去歇著吧,我年紀大了也乏了,明兒你們大姐也該從大同趕到了,到時再請了親戚過來一道樂一樂,認認人。”
老靖武侯當年是納過幾房妾室的,另還有兩個庶子並庶女,老侯爺去後,老夫人便將所有家產都均分了,容他們帶著各自姨娘分府而居,只留了兩個老姨娘,或是沒有子女無處可去,或是女兒已嫁出去了不願走,都還在府中住著。
雖這麼做不大好看,但她處事公正,沒有半分苛待,倒也不曾留下什麼惡名,還落個清淨。
如今靖武侯府比老侯爺在的時候,還要繁盛許多。
“外孫女兒許久不見外祖母和舅母,今兒見了心裡就覺得親切,婓兒送外祖母回去可好?”蔣婓依偎著老夫人親暱道,手卻捂著胃,柳葉眉位蹙,片刻又言笑晏晏著說話。
“難得有個孝順的,外祖母不知多高興呢!”
眾人便起身,一道送了老夫人回迎松院,方璇略說了幾句話,與眾人告辭,昭家兄妹並蔣橫也一同離去了。
蔣婓卻留下來,幫著橋氏在一旁服侍老夫人睡下了,這才陪著她朝外頭走去。
“舅母每日操勞,還要為我們的事忙累,實在辛苦了。”
橋氏轉頭看著身旁嬌嬌弱弱的姑娘,笑著道:“我早聽母親說過,你這丫頭性子隨你母親,最是謹小慎微,斷不肯行差踏錯半步的,什麼事都要比別人多想一點。”
蔣斐臉色一白,仰頭瞧著她,滿是孺慕。
“你看。”橋氏仍舊是笑,攜了她手,“舅母不是說你這個性子不好。咱們都是一家人,到底血濃於水,你雖不是我親生的,但舅母也把你做一樣的疼,所以你啊,實在不用這般委屈自己。”
她意思如此淺白,蔣斐自然懂了,“斐兒不委屈,我是見了您和外祖母歡喜,想多親近親近呢!”
“好。”橋氏將她送到畫棠閣外,“快回去吧,以後多去陪老夫人說說話。”
“是。舅母也要早些歇息,保重身子才好。”
她站在院門前,目送橋氏領著四個丫鬟婆子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