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事,我只是胃裡有些不舒服,你們都去忙你們的事,不用管我,我喝點熱水,躺躺就沒事了,就跟媽你說的那樣,我們窮人不講究。”丁乙咧著嘴做出一副微笑的模樣,向著吳淑惠說道。
“小乙,你真的要不要緊,要不要去看醫生?”丁肇鼎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可能是昨天晚上喝了點冷水,夜裡受了點寒,沒事的。”丁乙勉強的露出一副笑臉。
“小乙,有事別硬撐著,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去看醫生,我們家現在又不是沒有錢看病。”丁力也勸道。
“我真的沒事,你們都去忙,我先躺會兒先。”丁乙掙脫出丁力攙扶的手,自己倔強的慢慢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飯桌前的四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末了,丁肇鼎才說道:“老大,你在家多照顧一下你弟弟,有事到貨棧找我,其他人該幹嘛幹嘛。”
吳淑惠白了老公一眼,跟著丁乙到了他的房間:“小乙,跟媽說老實話,你到底要不要緊。”
“真的沒事,媽,你們就聽老爸的話好了。沒事的,真的。”丁乙把老媽勸出了房間。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陸陸續續的聽到家裡人出門的聲音。腦袋昏沉沉的,渾身難受的要死,丁乙的胸廓像拉扯著的風箱劇烈的起伏著,他閉著雙眼,有眼淚從眼角滑落……
起床看了看時間,應該是下午兩三點鐘的樣子,很奇怪丁力並沒有叫自己起來吃午飯,虛弱的扶牆走出房間,向閣樓喊話也沒有人應答,家裡靜悄悄的。廚房的餐桌上擺著午餐的麵餅和肉湯,用一個粗紗罩罩著。
丁乙已經是餓的飢腸轆轆,這時也是生冷不忌,拿起食物就是一頓胡吃海咽。丁乙可沒忘記今天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還沒有去完成。這可是關係著他的小命和一家子安危的大事。
走上閣樓,閣樓上面還是一個人也沒有,丁力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個小小的香薰爐不起眼的擱在書桌的一角,丁乙好奇的拿了起來,那是一個古銅色的仙鶴吐煙形狀的香薰爐,丁乙擰開爐蓋,一股好聞的幽香直撲鼻而來。丁乙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了,看著那燒剩下的香灰,丁乙當然明白這香就是丁乙從慕園帶回來的龍涎香。
丁乙當然知道這是丁家的家長們考量過後的結果,可是對這個家做出最大貢獻的丁乙,難道連一點知情權都不需要給麼?
從來都沒有和家人計較過丁乙,心裡很是不平衡。
家人對自己的嚴苛,平素省吃儉用的過活,丁乙都能安之若素,最好的留給哥哥,這本來就是這個貧苦家庭對子女的正常分配,吳淑惠為此多次責罵丁雲、丁乙,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是留給丁力,自己和姐姐永遠都是那個一直用豔羨的眼光去羨慕別人的人。
這兩天本來,不論是老爹和老媽對自己都多有交心談話,自己也很感動,也以為因為自己的機遇和運氣對這個家多有貢獻,自己應該能夠獲得跟哥哥差不多的待遇,沒想到父母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偏心。
丁乙傷感的闔上香薰爐的蓋子,默默的走下了閣樓。這一刻,一種從未有過的想法迸了出來,他要讓家裡人知道,自己不是一個只靠運氣過活的小子,他要活出自己的偉大。他要證明給父母看,自己才是這個家裡最重要的存在。
感覺自己還是有點虛弱,捏了捏口袋裡的那枚金元,決定再闊綽一把。
覺醒路不是集雲城的主幹道,這裡是集雲城西南部的一條輔街,這裡因為出過三位平民出身的修士而名聲大噪。而那三位修士的家庭也現在已經要麼搬離了集雲城,要麼則搬到了城西。但是傳說這裡的風水好,所以在集雲城還是一個人氣鼎盛的居所。而且本身這條街道也位置絕佳,不僅離最繁華的西門町大街很近,而且像有名的天元書舍,天音閣,塗醒酒居都離這街道很近。
丁乙到達芳草冷飲店的時候已是下午時分,開冷飲店可是一個暴利生意,由於陣法無法能夠疾速冷凍,而且對於元石,冰晶石消耗過大,成本過高,所以一般都是請的是修煉五行系的修士。而這些修士也大都是利用這個機會一方面來提升自己的修真能力,二則還可以小賺一筆,三則這也是門派任務不容推辭。
觀看修士親自調製,在客人享受清涼快感,和味覺盛宴的同時,欣賞修士的無中生有,化水為冰,製造冰霜、冰稜,冰花的過程也是視覺的一大享受。
冷飲店的客人基本上都是不差錢的有錢人,當然也有不少年輕的平民男女在這裡約會,兩人共享一杯美味的冰飲,在這夏日的街道也是一道美麗的街景。
丁乙身上還有將近九十幾枚的銀元,兩塊銀元一杯的冷飲當然不是問題。其實這不是丁乙第一次喝這種冷飲,第一次是在慕園。
當時丁乙表現得很從容,其實當那種冰冰涼涼混合著香草、水果汁,蜂蜜,奶油,薄荷等等內容物,進入嘴巴時,那種陣陣的冰涼,混合著各種不同的水果的味道,那酸甜清新的口感,讓味蕾在暢爽中愉悅,那酸爽不僅僅是一個妙字來形容。
還記得當時丁乙想到的是自己的父母,可能都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飲料,還想到什麼時候能夠讓他們也能夠品嚐一下這美味的飲品。而不是隻想到自己,要是能天天喝道這樣好喝的冷飲多好啊。
可今天丁乙沒有了這樣的心情,他已經不再去埋怨父母的偏心,那沒有意義。拘泥於這些小家子氣的憤懣,不是丁乙的格局。丁乙畢竟是有著神國夢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