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繼儒現在的狀態,已經有些痴傻。
他從來沒有如此痛苦過。
原來這世界上,他曾經以為的生離與死別,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東西。
生離還有希望,死亡就只剩絕望。
絕望之下,人會做出不可思議的恐怖事。
邢繼儒拿起寶劍,指向武驚鴻。
雙目通紅,宛如瘋魔,肩膀上的傷口,也渾然不在乎。
哀莫大於心死,就是他現在。
武驚鴻手持飛刀,說道:“邢大哥,你要跟我戰鬥?你可知道,殺我意味著什麼,邢老大人會被牽連,邢家上下,包括你母族,都會被牽連,家族毀滅,在你一線之間。”
武驚鴻不是嚇唬邢繼儒。
公然在官府驛館中擊殺豪門貴女,是重罪。
邢老大人不是沒有政敵,邢家也不是沒有對手。
更何況,還有一個武石月,殺女之仇不共戴天,邢家一門的前途,都要毀掉。
邢繼儒氣得持劍的手都在抖動。
“縱然是抄家滅門,我也要為紅妝報仇。”邢繼儒斬釘截鐵的說道。
武驚鴻道:“既然你如此決絕,連整個家族都不在乎,我也無話可說。不過,我想把剛才那個問題,再問一遍,你是否後悔?”
邢繼儒身形一頓,回頭看向練紅妝,“後悔,此生此世,我都負了她,只可惜,晚了。如果有機會,我就算捨棄一切,也要娶她。”
“你當真願意娶她,不怕邢老大人的壓力,別跟我說你要帶她去隱居,那樣只是逃避。”
武驚鴻捏著飛刀,隨時準別退開。
現在的邢繼儒就是個瘋子,難保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
“不,我會帶她回邢家,我會告訴所有人,她是我的妻子,我會告訴這個世界,我是他的丈夫。”
“不晚,不晚。”
鬼醫衝了出來,有你剛才說的話,就不晚。
鬼醫不等邢繼儒說話,跑過來往練紅妝嘴裡餵了一顆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