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曾經的這一天夜裡帝都下起了傾盆暴雨,是她記憶當中有史以來下過最大的一場暴雨,也是最冷的一場暴雨,因為這一天她包袱款款的前去尋蘇鍾文,卻發現蘇鍾文並不在家,而因為大雨的緣故,她也無法出門,只好蜷縮在蘇鍾文的小出租屋裡,又驚慌又害怕的度過了一天一夜。
很久很久以後,顏向暖才知道,蘇鍾文那一晚拿著她顏向暖的錢,去找了個女人共度良宵,第二天傍晚外頭積水消退後才回,而他給她的解釋則是去郊區採風畫畫,不料遇到暴雨耽擱。
顏向暖愛上的就是蘇鍾文身為畫家,活得自由且快意的模樣,那是她嚮往而從未得到過的自由生活,所以那時候的她傻傻的信了,想到此,顏向暖忍不住心頭冒起的一股煩躁,為愚蠢的曾經點蠟,隨即伸手拿件粉色蠶絲睡袍披上,走出浴室。
站在一樓偌大的落地窗前,顏向暖拿著杯水,目光深沉的看著外頭的瓢潑大雨,深深的感慨當初自己的年少無知,現在回過頭來想想,愛情這東西它能算個什麼玩意啊!根本完全不值得她顏向暖用美好的人生去索換擁有!
嘭——
就在顏向暖沉思反省時,二樓突然傳來一聲重物砸到地板上的聲音,在外頭瓢潑大雨的影響下,顏向暖聽得並不真切,但卻鬼使神差的放下水杯匆忙上了樓。
因為靳蔚墨喜靜的緣故,晚飯後八點,靳家基本就剩下他們夫妻二人,家裡伺候的宋嬸等人也都居住在隔壁棟,所以能製造出這些聲響的人毫無疑問肯定是靳蔚墨無疑。
“扣扣……”顏向暖站在靳蔚墨的臥室外頭,抬手敲了敲房門:“靳蔚墨,我是顏向暖,我剛才好像聽到你屋裡傳來聲響,你沒事吧!”
“滾。”靳蔚墨的聲音從屋裡傳來,暴躁且帶著壓抑。
“……”顏向暖聞言無奈撇唇,有種自己的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感覺,扭頭準備回自己的臥室去。
但邁出的步伐卻越來越沉重。
“你就是賤,人都讓你滾了,你還管他是死是活幹嘛!不放心個什麼勁。”半響後,顏向暖嫌棄的小聲咒罵自己一句,然後咬唇無言嘆息一聲轉身又回到了靳蔚墨的臥室外。
“靳蔚墨,我有事找你!”在門口事先通知完靳蔚墨,深呼吸著,顏向暖抬手握住臥室門把輕輕旋轉,房門如預料般的並未反鎖,顏向暖很輕鬆的就推了進去。
靳蔚墨的臥室裡並未開燈,但透過走廊上的燈光,她還是一眼就看到躺在地板上,裹著浴巾渾身冒著冷汗,似在拼命忍著疼痛的靳蔚墨,與此同時,也對上一雙似乎要將闖入者拆吞入腹的眼神。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靳蔚墨似乎很惱火自己竟然讓顏向暖看到他如此狼狽的一幕,這甚至比他用意志力忍耐腿上的疼痛還讓他難以承受。
“喂,你沒事吧!”顏向暖無視了他的惡言惡語,皺眉關心的詢問他,同時腳下的步伐緩緩移動靠近。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嗎?”靳蔚墨瞪著雙眸怒吼驅逐顏向暖的靠近,同時這一聲怒吼也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