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關兄無關。”
“提醒你一句,聖人非聖,南禺的水多深你我尚且不知,你這一來別是走的兇多吉少的路。”
關闍彥這是在趕人了。
“已經入局,只能破局,”陶明案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魏鬱春,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醋地發慌的關闍彥,難得笑了笑,不吃他的套路,純屬氣他,“豈會落荒而逃?”
關闍彥冷哼一聲,抱胸不爽,繼續往前走,好像但凡落後陶明案半步就會令其不堪,但人家陶明案的確沒有任何要與他比的意思。
可關闍彥不屈不饒,一直相逼於他,甚至還刺痛了他隱私,他便存心生出一番戲謔之意,陪他玩起了爭強好鬥的戲碼。
倆人就這樣競走起來,越走越快,倆人都有武功底子,不多時,他們走過之處竟颳起了腳風,呼啦啦捲了灰塵,把身後的魏鬱春和馮巧兒弄得連連嗆咳。
馮巧兒注意到了關闍彥,和姐姐敘舊半會兒,盯上了已經從魏鬱春身上轉手到關闍彥身上的食盒包裹,旋即舔舔舌頭,大喊一聲:“賢妻!!!”
“小東西吵吵什麼?!”
關闍彥很不喜歡這個稱呼,厭惡程度已經到了發指的地步,又生怕被陶明案聽到他這麼不風光的一面,他大聲過去,就是想先趕緊把巧兒這丫頭不知好歹的聲音壓下去。
當然,他沒成功。巧兒瞧出他的不樂意,兩隻手扯著自己的嘴巴子,伸舌頭“略略略”地做鬼臉,還一直喊個不停。
“賢妻!賢妻!關賢妻!!!賢妻良母的賢妻!!!”
陶明案臉上浮現出詭異的顏色,念念有詞起來:“賢妻……?”
關闍彥轉過身去,揪住小丫頭的耳朵,他似笑非笑威脅她:“在外人面前不知道給我點面子?”
當然看著雖然氣勢洶洶,力度卻是小的,惹得巧兒一點也不怕他,紅撲撲的臉蛋直接撲了過來,直接摟住了他的腰,給關闍彥弄得一怔。
“這是作甚?”
他看著這假小子似的娃娃像被奪舍了一樣,對他百般親近起來,他覺得瘮人,可也怎麼都說不出厭惡。他先前可是最討厭小孩兒的,尤其是過分激靈的小孩兒。
巧兒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又是哭又是笑,她以往是最巴不得關闍彥這麼個在她家死乞白賴不肯走的累贅走的。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真的等人走了,她反倒最捨不得這麼個臉皮又厚、又老喜歡說毒話刺激她的家夥了。
巧兒童言無忌,哪裡顧得上從前自己那副高高在上的老臉,張口就哇哇大叫:“我想死你了!!!”
關闍彥哭笑不得:“你這小鬼……”
誰知道他剛感動,巧兒就一把鬼手,扯走了他的包袱。
巧兒小小的個子,襯託得那裹著食盒的包袱過分大,丫頭抱著它搖搖欲墜,但手繃得很緊,寧可自己腳步搖搖晃晃也不肯撒手。
她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小手不老實地往包袱裡面掏吃的。
魏鬱春腳程慢些,她不疾不徐地饞著腿腳不便的爹孃,馮家夫婦看到馮巧兒又開始撒潑,頭疼得快炸,已經準備好啐過去,卻被大女兒攔住。
魏鬱春雖還是那副神情清冷的模樣,可眼底處處都是溫暖喜悅的光彩,她微微一笑,搖搖頭,又示意爹孃一同朝前方看去。
關闍彥已和馮巧兒打成一片,簡直是孩子王,陶明案則還是板著臉,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好像狀態踟躕,有些想融入進去,但不知如何去融。
三人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