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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櫻之變(1) (1 / 3)

芳櫻之變1)

眼見日斜,關闍彥跟杜詠重新踏入賬房。

關闍彥起初就站在屋外門邊,那個早上站過的地方。他望著屋內窗後的悠遠夕陽普照萬物,餘輝鑽入屋內,貼牆貼窗的架格倒映出一隻略規整的大影子,架格一欄一欄的橫槓攔截陰影,漏出來的光的形狀有些獨特,光影交錯之中,他好似看到了一個字,雖然字形模樣粗陋,看不出形貌具體為何,但只要看著它的筆觸變化,聯想一二,誰都會認定這就是一個字——一個不知為何的字。

杜詠也順著他的視角一起看向地面,他瞪大了雙目,不可置通道:“這居然是一個字?!”

可隨著視角的偏移,狀如字樣的光形有些扭曲晃動,最後頓時消失了,叫人以為是錯覺。

關闍彥踏入屋內,他彎腰將底下一二層的書冊掃視一遍,發現沒有類似五層架格上的異類,這裡的書冊規整整齊,自賬房封閉後的兩個月裡落的薄塵一絲不茍地鋪在書冊和架格的表面上,十分均勻。他細細撥開來看,書間都是一塵不染——書冊塞得太滿,中間都沒灰塵的落腳地。

他哼笑一聲:“你看,架格後的窗戶自第三層往上延申,若需透過光影倒映資訊,往下的一二層書冊毫無利用價值,反而本該毫無意義的第五層書冊卻被人故意挪動了位置。”

杜詠撂了袖子,蹲下來仔細檢視下面一二層的書冊,想起了什麼:“幾個月前,劉翁跟我提過一嘴要把新的書冊添進來,但最低的一層已被塞滿。”

“於是我叫他自行決定,可以將一些無用的書冊丟去,抑或是更到其他架格的位置。”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關闍彥冷笑著,“我尋思著他八成是把一些妨礙自己佈局的書冊理了下去,下面兩層塞得滿滿當當,你卻還以為這是他塞了新物或規整改動後的正常現象。”

“讓我再猜猜他還會有什麼理由……”

關闍彥沉聲說著:“他既提前知會了杜掌舵你,你必會降低警惕心,見架格書冊改動只會不以為然,若是不巧你發現了架格上的書冊位置跟他說得有出入,他又會說,他年紀大了,彎腰駝背不便彎腰取書,於是一鼓作氣將三四層往上無用的書冊整到了底層,三四層上的架格空下位置,他便說這是為了方便他堆放新書。”

杜詠愕然:“都督的這些猜測……屬實,劉翁的確也跟我解釋過這些話。不過我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只以為是老年人愛嘮叨,怕我不放心什麼的。”

“然而實際上,他一直在利用杜掌舵你對他的信任,他根本沒放什麼新書,三四層往上的架格是被他整理出來倒映影子的,也不知是在跟何人傳信……如此,杜掌舵自然以為賬本是憑空消失的,畢竟除去杜府人,靠近賬房的就只有劉春盛了。所以杜掌舵第一時間只能懷疑劉春盛。但他一個老人,怎麼可能在一夜之間偷走那麼多重物呢?再說了,他跟杜家的情分如此深重,論理幹不出這事。”

“劉春盛跟賊人玩得是一出裡應外合的戲碼,劉春盛是傳信之人,動手的則另有其人。大家壓根想不出還有誰能靠近賬房,所以只能都把目光放在劉春盛身上,但這是一條死路,劉春盛本來不是賊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又怎麼指認他?”

關闍彥負手轉身,他胸有成竹道:“不必踟躕了,那劉翁必有鬼。”

杜詠茅塞頓開,也認了栽,不幫劉春盛說話了,他念念有詞起來,口含怨氣:“劉翁啊劉翁,你騙得我好慘……”

關闍彥的聲音冷得瘮人:“這劉春盛好生厲害。”

“你看,他幫賊人金蟬脫殼,賊人呢幫他洗脫嫌疑,狼狽為奸吶。”

“我本覺得賊人要想行竊,必要對杜府事宜極其熟悉,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人肯定得有個潛伏在杜府的身份。但現在看來卻不一定了。”

杜詠喟嘆:“若賊人潛伏在杜府,劉翁何須如此費力傳信?”

“松脂上的線索還不能斷,府內繼續查著,若是沒有便說明我們的猜測沒錯。”

他想到了早晨做過的安排,現線上索變更,計劃自也要跟得上變化,他道:“劉春盛八成還在京城,他說的要回睦州嶽縣應是障眼法。”

杜詠膛目結舌:“都督何出此言?”

“劉春盛心裡有鬼才要逃走,賊人定許了他好處,要不然他怎麼捨得自己在杜府這麼多年的打拼?杜掌舵莫被迷惑了,劉翁未必像表面上表現得那樣老實。他最初到杜府的時候,渴望盡快擺脫流離失所的困境,所以才會兢兢業業在杜府呆了十來年。但如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突然轉變了觀念?寧願得罪好不容易信賴自己的主家也要冒險犯事?杜府裡又沒有他要報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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