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個月前出發南禺麼？關昀州是半個月前到朔州府的。於是旁人只好告訴左都督，安南都督帶人查探賊人，半個月就有了結果，然後很快就去了朔州府。”
關闍彥點點頭：“若非親眼見證，正常人都不會相信世上會有如此神超的易容術。”
他又問杜明堂：“既是查探賊人，關昀洲可有故意抓一些人來頂罪？”
這把杜明堂給難住了，他連連搖頭：“這我不知道。”
“嗯，你繼續。”
“我在一個月前收到了一筆來自潮州府交易，要將南禺的茶葉送到潮州府的茶商手裡進行售賣。我接下後，順手去查賬目，發現潮州府商會中杜氏商號下的賬目變了，我去拿歷年留在家中的賬本進行對照的時候，發現賬本不翼而飛。夏稅官牙查得緊，若是突然回絕這筆生意，只會提前遭人懷疑，去官府報案賬本丟失一事也是引火燒身。我想到之前為了做南禺的運茶生意，杜家也會在南禺的官牙手裡留一份備用賬。於是我就直接秘密入南禺，一邊做生意，一邊去找當地的官府跟官牙對賬，去除做假賬的嫌疑。”
“還是一個月前……”關闍彥的呼吸重了幾度，“看來我們不能直接回京城了。”
“知道了你的事後，我也覺得是有人要掐著點要害我，”杜明堂看著他，心裡沒底道，“會不會是因為關昀洲擔心自己身份被發現，又知道我跟你走得最近，所以要害我？”
“若是如此，他定會想辦法先除掉我爹孃才對，”關闍彥道，“當然，關魏聯姻一事全中晉已人盡皆知，風頭緊，他即便想殺，也暫時動不了手。我得趕快回去阻止他。”
“他這麼著急得要除掉你，絕不可能僅僅是因為忌憚我。或者是……幕後黑手想先除掉我，於是急忙佈下後面的局。”
要不然，為什麼他一被暗殺，同一時間下，古溪村、盤龍山的黑衣人會如此猖獗？還有陸子禮，他怎麼會突然進入盤龍山，獲得秘術指引？包括現在，杜明堂為什麼也開始遭到襲擊？
幕後黑手明擺著想等他死了，再做下這些事。那家夥如此自信，目前是完全相信他已死亡的事實了。
關昀洲再恨他，都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否則不會蟄伏這麼多年沒有動靜，而選擇在此時突然行動，宛若毒蛇。他的歹心被幕後黑手看清後被利用起來，他本人也被幕後黑手當成了隱藏存在的幕布。
他們二者開始狼狽為奸的時間，就應該在去年秋末。
他得再搞清楚幕後黑手在杜明堂身上下的什麼心思。
“杜家有什麼仇家嗎？”
“那……可多了去了，打起架來，從我家大門口排到京城城門外都不止呢。”
明明是不太吉利的話，在杜明堂這裡，居然是值得驕傲得意的事情。他杜家赫赫有名，哪一個商人不嫉妒？
想來後面做生意太紅火，也真真切切地得罪了不少商人。
“沒什麼特別的仇家嗎？”
“特別？”杜明堂思忖半晌，“在杜家沒起來的時候，馳名京城第一的李家算嗎？”
“他們家啊最近不太平呢，整個京城都雞飛狗跳的，我們杜家為了避嫌，近來都跟他們撇清關繫了，吵架都不跟他家吵了。”
“也是最近一兩個月出的事情麼？”關闍彥憑直覺說道。
“不準確。因為，這件事已經鬧很久了，以後還會更久。”杜明堂抬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