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剩下幾個活著的就要去偷襲他,並且偷襲成功了。
明明背後的傷勢更重一些,關闍彥卻偏偏為了左手掌的傷口疼得失了血色,這是他被餘毒草侵害過的手掌,潰爛發燙過幾日。
起初他是覺得沒什麼,越到後面越是刺痛撓心,好在有魏鬱春的草藥輔助癒合,要不然他絕不會這麼快就能把紗布撤掉。
涔涔冷汗如雨滴落,他垂眼看了一眼空落落的手,癒合的痂皮龜裂,潰爛的肉翻開,滾熱的血液順著他的勁手滑落。他試著微微彎曲手指,卻發現已疼到麻木,顯然快要脫力。
這是他的弱點,一個他自己本人都快要忘了存在感的弱點,居然會被黑衣人盯上。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沒有因為這個傷口再疼過多少,表現得自然,不可能有破綻露出。
若不是黑衣人目的太過明確,其落劍的地方也不會如此精準無誤——所以,那個黑衣人是故意要傷了他左手的虎口。真是卑鄙!
所以這五個家夥躲在霧林商討的事情便和此有關!
這些黑衣人到底是怎麼知道這個弱點的?!
他起初以為引他來霧林的黑衣人就是雨夜的那隻,但沒想到人數如此眾多,匆忙對戰時忘記了繼續追究雨夜黑衣人這樁事。畢竟,黑衣人眾多的情況下,他無法判斷這個組織總共還有多少家夥伏在他處,也已經沒辦法確定雨夜黑衣人是不是也在這裡面了。
但現在情況可不同了!雨夜黑衣人一定在這裡面,除了他以外,還有誰會知道他的舊傷在何處?!
關闍彥眼中的戾色愈來愈濃。
他漂浮的心神也都被收了回來,怒火亦被徹底點燃。
疼痛沒了影,他突然變得和沒事人一樣,瘋了一般扭轉手腕,將另一隻還能用的手抓住劍刃,倒向外部,直指黑衣人。
黑衣人們也是懵了,本以為可以靠控住他的軟肋制服他,結果非但沒有把他怎麼樣,還叫那些針對他們的煞氣越來越濃。
關闍彥將劍柄外推,假裝要繼續刺入黑衣人們的腹部。他的動作勢如破竹,周邊幾只樹幹差別被劍氣斫去,黑衣人們為了躲避齊齊悶哼幾聲,差點倒了下去,因體力不支很快就茍延殘喘了起來。
他此時又突然變卦,手臂內收,將劍刃貼住半個手臂,趁黑衣人們著急護住上半身的時候,他屈身朝這四個人的□□飛劃過去。
他故意沒有使出全力,而是想用這個辦法試探這四個人的下肢力量。他知道雨夜黑衣人同樣因為餘毒草害了一條左腿,雖然平常動作時不會太波及傷口,但急於避險時的肌肉緊縮必會牽扯到此地,就算黑衣人再要隱瞞,也抵不住身體本能的反應。
他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透過找出對方的弱點來給對方痛擊。
“哼,你若無臉無皮,就休怪我無德無情了!”關闍彥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