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娘胡亂地點頭,就著徐令宜端著的茶盅喝了幾口水,心情微定。
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有些事只要不挑明,就可以裝糊塗。
但到底如同窺視到了自己不該看的東西般,十一娘心裡再也沒有了以前的坦然,這樣跪坐在徐令宜的膝上就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她臉色微紅:“明天我還要和簡師傅商量繡補子的事,我先睡了!”
卻被徐令宜胳膊緊緊地箍著:“我們說說話!”
這個姿勢……
十一娘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卻讓徐令宜本已退卻的**又開始復甦。
十一娘大為窘迫,徐令宜卻有些驚訝。
他一向能控制自己。
不免有片刻的猶豫。
十一娘年紀還小……也不算小了……去年已經及笄了……像她這麼大的,很多都已經做了母親……
又想到十一娘在自己身下如花般綻放的美妙滋味時,徐令宜順應了自己的本能,在她耳邊低低地喊了一聲“默言”……
宋媽媽和往常一樣,臉上掛著親切又不失莊嚴的微笑指使小丫鬟們重新鋪上乾淨的被子、被褥。十一娘則和服侍自己梳洗的琥珀說著話,儘量不去注意羅帳內的動靜:“……這樣說來,已經開始大吃大喝了?”
年前濱菊診出喜脈,萬家高興得不得了,把濱菊接回了莊子照顧。因為頭三個月裡,不好見外客,十一娘這幾天才派了個小廝去給濱菊送了些吃食。
“何止。”琥珀幫十一娘插了赤金鑲和田玉葫蘆的簪子,“說一天能吃四頓,害得她婆婆一天要生四次灶。萬姐夫也有空就往家裡跑。”她說著,不免有些擔心起來,“要是生的是個女兒……”
“你看‘好’字是怎麼寫的?先有女,後有子。”十一娘和她閒扯,“先生女兒是個好事……”
十一娘輕鬆的絮叨、琥珀湊趣的口吻,窗臺上大紅的山茶花,忙著收拾床鋪的丫鬟、婆子,形成了一副溫馨卻又生氣盎然的場景。讓在院子裡練完拳進門的徐令宜靜靜地在門口站了片刻。
十一娘心情好起來,家裡的氣氛也跟著好起來……
他眼底深入露出一個滿意的笑意,然後大步進了內室。
“又歇在了正房?”
剛起床擁被而坐的文姨娘有些驚愕地望著秋紅。
秋紅點頭,低聲道:“我還看見宋媽媽親自帶著抱了換洗被褥的小丫鬟去了漿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