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3章 鬢已成霜
夜獨獨，人成雙。
翌日，篝火盡，有身影出山林。
秦軒靜靜的望著蟄伏在一處的飛蛾，輕輕一嘆。
塗仙靜靜的跟隨在身後，她也不再多言什麼。
又是九十多個日夜，妖血大陸，風雲變化，卻在這漫漫山野中，有兩道身影，默語前行。
秦軒，愈加蒼老了，八尺白衣，近乎化作了六尺佝僂的模樣。
他眼中靜靜，鬢髮卻已成白霜。
皺紋滿面，掩不住歲月滄桑。
僅僅三個月罷了，兩人行數十萬裡山河。
塗仙望著秦軒如若將朽的模樣，輕輕一嘆。
她身上，披上了黑袍，跟隨在秦軒身後。
“前方，有妖族的蹤跡，還要繼續向前走麼？”
塗仙提醒著秦軒，早在數日前，就有大妖橫空，出現在此地附近。
她披上黑袍，遮掩身份，以免被那路過之妖認出。
“妖族！”
秦軒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了，他眼中，似乎有些混沌。
他神智已經不是太清晰，天妒之禁，歲月劫，在這一刻，他猶若腐朽。
就像是老人，只能臥病榻，可秦軒卻執意前行，走過這世間風月。
哪怕是神智混沌，他依舊不曾止步，只是少了一些駐足停留的時間，像是行屍走肉般前行著。
塗仙輕嘆一聲，有些苦悲。
眾生皆羨天驕好，卻不知天驕遇難多苦悲。
曾經這白衣，驚才豔豔，無雙之姿，掃滅群妖，如今卻可憐至此。
“強者遲暮，也莫過於此了！”
塗仙輕嘆一聲，她想到，若有一日，她也如秦軒這般，自己又會如何？
容顏老逝，青絲成枯。
這並非是幻想，她若壽元大限，與秦軒，又有何區別，甚至，且不如秦軒。
通天魔山，多少天驕覬覦其位，一旦遲暮，恐怕下場要比秦軒悽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