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激起千層浪,眾人都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司馬婉兒,不敢相信這話的確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怎麼會是你?”一道顫抖著的男聲從眾人身後傳來。
眾人回眸看去,才發現原來是在府上得到訊息,匆匆趕過來的司馬大國師。
“那可是你的親姐姐啊,你這逆女,如何下得去狠手!”司馬大國師額角因為憤怒,青筋起來了,連聲音都是咆哮著的。
他原本聽下人來報,是霆王妃殺害了自己的女兒,又痛心又憤怒的匆匆進宮,想要為大女兒套一個公道,可是她做夢都想不到,做這一切的人,原來是他眼中向來乖巧聽話,懂事的二女兒!
司馬婉兒哭的泣不成聲,又自嘲地苦笑:“什麼姐姐?你們都說她對我好,可是誰又能知道她私底下對我做過什麼?”
司馬婉兒哭的傷心,再也顧不得眼下的場合,便撩開了寬大的衣袖,露出纖細的胳膊來,那胳膊上面遍佈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很是觸目驚心,新的舊的疊在一塊,一看就是飽受凌虐的。
“我再也受不了她只要一個不順心便會拿我撒氣,對我動輒打罵了。”司馬婉兒又哭又笑,看著十分癲狂:“所以我殺了她,至於那根簪子,不過是從路邊隨手撿的罷了,不想卻是霆王妃的。”
真相大白,場上又重新恢復了先前的沉寂。
皇后的臉色有些深沉,皺了皺眉,輕嘆了口氣:“司馬大國師,這畢竟也算是你的家事,本宮想先聽聽你的意思。”
司馬國師沒有一刻的猶豫,便抱拳回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今逆女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人,還險些牽連了霆王妃,實在可惡,還請娘娘無須念及微臣,按規矩處置就是。”
這番話說的鐵血無情,彷彿司馬婉兒在他眼中並非是自己的女兒,只是一個無關緊要,又罪大惡極之人。
沈秋歌看了司馬婉兒一眼,在心裡輕嘆了一口氣,默默為她感到一絲悲涼。
其實如果站在司馬國師的角度來看,就不難理解他為何會如此做了。
司馬如月是司馬家的一張底牌,若是不死的話,本可以嫁給王侯將相,為司馬家帶來權勢,如今突然死去,司馬國師心中對司馬婉兒本就有怨恨,更不能讓皇后覺著是司馬家包庇司馬婉兒,這樣只會招來皇家的不滿,所以只能選擇犧牲了司馬婉兒。
皇后點了點頭,“司馬國師能如此深明大義,自然是甚好的,來人,把司馬婉兒帶下去,暫時關押在天牢,等本宮將此事稟明瞭皇上,自會有一個處決。”
司馬婉兒已經停止了哭泣,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任由侍衛將她拖走,不哭也不鬧,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感情的木頭人。
經此一事,宴會也無心繼續下去了,眾女眷都受驚了不少,紛紛跟皇后娘娘請旨告退,包括沈秋歌也摻和在了其中。
皇后咬了咬牙,臉色有些難看。
沈二夫人託付給她的事情她還沒有做完,就這麼放沈秋歌離開了,下一次能得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可眼下眾目睽睽,她若是公然不放沈秋歌走,也會招人非議,猶豫再三,也只得咬牙放了她離開。
沈秋歌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對皇后行了個禮:“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改日再進宮來看望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