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聲愈發嘈雜。
唐荒沒有來得心裡發慌，她轉身看向外面，顧清赫在安慰孔凡凡，傭人在有條不紊地佈置別墅。
一道極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猛然回首，對上的卻是一雙含笑溫柔的雙眸，“唐學妹怕了嗎？”
紀正凌緩緩握住她的手腕，帶著她走到屍體旁邊，“他們死有餘辜，所以我一點也不心疼，反倒覺得我徹底解脫了。”
紀霖，父母，管家，他們四個人從未給過他應有的尊重，更沒給過他應有的關心。
從前到現在，他們四個人給予他的只有冷漠無情和虛偽。
尤其是在紀霖死後，他深刻明白他們根本就是無心之人。
若有心，他又怎會被逼到如今的模樣？
“我想過殺了他們，但我不想沾上他們噁心的鮮血。”紀正凌忽然把視線轉向唐荒，一臉凝重地說道，“你知道那種被自己最噁心的東西沾上的感覺嗎？渾身難受，甚至是噁心想吐。”
唐荒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眼睛，“紀學長難道不覺得紀霖十七歲的生日願望已經實現了嗎？”
“怎麼可能實現！”
紀正凌放聲輕笑。
外面的顧清赫和孔凡凡不約而同投來視線。
他們被紀正凌此刻的樣子嚇住了。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紀學長嗎？
察覺到別人眼神裡的驚嚇，紀正凌很快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彷彿剛才只是一場幻覺。
唐荒也很驚訝紀正凌的變臉速度。
她愈發好奇紀正凌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神經病？
變態？
病嬌？
亦或是瘋子？
大雨漸漸消停，太陽悄悄從烏雲後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