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重繁多的呼吸聲、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一齊在地下宮殿內響起。
雲澹退居後方，在燭火的映照下，數十具吸血鬼出現。
被他吸了血的人雖然沒法立馬變成吸血鬼，但只要過了十二個時辰，若沒有被徹底清除掉，亦或是沒被符紙封印，就會屍變。
就算是已經被符紙封印長眠於地下的吸血鬼，只要有他的召喚，仍會破棺而出。
沒有被火化的吸血鬼不管被埋多久，都不會腐爛。
數千年的時間裡，儘管他竭力剋制自己不喝人血，但每個月還是會逼不得已吸掉一個人的血。
否則他會發瘋發癲，濫殺無辜。
“看看你殺的這些人，你真的好意思作為正義之士來除掉我嗎？”
槐安知道雲澹每個月都會找一個行壞事之人吸血，這麼多年下來，雲澹跟他一樣傷害了很多人命。
既如此，憑什麼只有他死？
雲澹面不改色，“將你從世間抹去是我的使命。”
槐安嘖嘖兩聲，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雲澹，“你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是那個人把能力強加在你身上，是他把你變成了現在這副鬼樣子，你非但不怨他，竟然還繼承他的使命，你難道不覺得你自己很可悲嗎？”
“你親手殺掉自己的父皇，難道你又不可悲？”雲澹漠然反問。
雖然槐安不該走入邪路成為吸血鬼，殺掉自己的父皇和滿朝文武，甚至是整個天下。
但在他看來，有些人死不足惜。
國家的生死存亡根本不該寄託在女兒家身上。
若聯姻真的能免去戰事，為何還有兵荒馬亂？
槐安眉眼微抬，寒聲道，“他該死。”
在這個沉重嚴肅的時刻……一滴、兩滴、三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