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必將獲得報酬,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故而秦淮乾脆利落,並無半點拖泥帶水。
寧致遠有點詫異,撓了撓光頭。
秦核舟果然是秦核舟,不僅在技藝上獨領風騷,行事風格也如此特立獨行。
騷氣。
有意思。
寧致遠哈哈大笑,隨即掏出一張信用卡。
“我一開始只准備了四十萬,但現在覺得有點少,等我回玉雕灣湊夠……”
說到一半,寧致遠突然頓了頓,看到這件菩薩山水的作品,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要給多少錢才算配得上秦淮的勞工費了。
寧致遠沉吟了片刻,反過來詢問秦淮:
“秦先生覺得要湊多少錢。”
“你自己斟酌。”
秦淮懶得開口起價。
替人辦事,拿人錢財,這是原則,至於錢財多寡,就看對方如何度量了。
藝術即是如此,你覺得價值千金那麼它便價值千金,你若覺得它一文不值,它便一文不值。
——藝術,本就是一件有著無限可能的事情。
而秦淮出手的酬金,也是看人的。
若楚國人卞和抱著那塊和氏璧的璞玉來找他雕刻,秦淮必將分文不取,還會倒貼。
當然,對於寧致遠這個肥得流油的金主,秦淮分文不取就是傻了。
但秦淮也不會開口報價。
“秦先生給個準數唄?寧某沒做過這等生意。”
“這不是生意,這是互相尊重,你尊重我的才華,我尊重你的出價。”
秦淮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嗯……’
寧致遠心有所感,眉心跳了跳,短短不過兩天的交往,讓他在秦淮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