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可頓時有些頭疼,只覺得從他來到局裡的第一天起,就沒遇到過一個正經人,他抿唇,低頭又看了一眼構造圖,避重就輕地說:“如你所見,現在犯人挾持著人質,莫隊長他們不能輕舉妄動,因此我們目前需要做的就是轉移犯人的注意力,讓他們有機可乘。”
“明白明白!”小黑點點頭一臉‘我什麼都懂’的模樣。
市公安局離這裡並不遠,三條街的距離不出五分鐘也就能到,就近原則,劉局剛得知訊息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一下車就往陸澤可的方向衝過去,“怎麼回事?”
陸澤可回頭時頓了頓,“目前情況不容樂觀,我們並不知道室內毒氣濃度高達多少,要知道當密度達到一定程度,一點火星或是一通電話都能導致爆炸,即使沒發生這種情況,室內的八名人質也會毒氣中毒,引發生命危險。”
劉局長霎時眉頭一跳,看著裡面的幾個人一臉不可置信,“他們什麼毛病!”
驚訝過了頭的他沒太注意剋制音量,此時經過他這麼一嗓子,不少警察都疑惑的看了過去。
陸澤可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前面,心想:這幾個人真沒一天省心的。
莫良信扭頭看了一眼旁邊臉色已經完全煞白的安祈禕,眼睛瞥了一眼側後方的一道門,湊近安祈禕低聲說道:“四點鐘方向的衛生間裡有一道六十平米的天窗。”
安祈禕看著他點了點頭。
捨身取義,是最簡陋無用的道德公理。
莫良信再開口時,喉嚨已經開始隱隱發痛,他看著杜尚魏“你要怎麼才肯放了老人和孩子?那個孩子……還有老人……快不行了……”
杜尚魏也有些搖搖欲墜,老闆娘早已把大半重量都壓在了他身上,此時他的情況也不怎麼好看。
他拉了兩把椅子,把老闆娘摁坐在上面,在自己也坐穩了之後,才抬眼看了看靠在玻璃窗上的爺孫倆,一老一少雙眼緊閉,像是沒了生命意識。
“什麼都別說,你們一個個都油嘴滑舌,乖乖待在這裡就好。”
“那老人和孩子沒有招惹過你!”許曉楓陷入了歇斯底里。
“你再對我大呼小叫小心我……殺了你。”
“……”被男人突然爆發的努力嚇得一時忘了呼吸,許曉楓一雙手顫抖著交握在一起。
“你只是想要醫院繼續救你母親,如果你聰明的話,就要把握好這個機會,經過協商達成目的……我知道你不想殺人的,讓我去換人質,我能理解你這麼做的用意,我可以幫你從中獲取最大利益,但你得放其他人出去。”莫良信面容已經毫無血色,雙眼渙散,他搖了搖腦袋,雙眼依舊死死盯著對面的水泥工。
安祈禕扭頭說道:“前輩!別逞能。”
“外面那些警察是不是真的會聽我的?”水泥工掙扎了一瞬,還是迫於無奈的問出口。
莫良信似乎沒想到水泥工人的變卦,雖然有些不對勁,但他更在意此時的一線生機,“會!但你得先放人,還有煤氣也得關掉,否則我們兩個誰都活不了。”
“能聽到我說話嗎?杜尚魏。”
外面傳來陸澤可依舊波瀾不驚的聲音。
幾個人相互對視,都流露出一種喜悅感,好像只要有這個男人在,就有了安全的保障。
“你這種行為是不理智的,我們知道你今天過得很煎熬,你的母親還在醫院等著救治,繁重的費用對你打擊很大,可是,也不是沒有辦法,為什麼不能再堅持一段時間呢?你聽我說,你們目前狀況很危險,你先帶著人質出來,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協商。”
杜尚魏站在原地,雙眼失神地看著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