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柳臻理所當然地點頭,“館長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嗎?”
“並未。”冷如心躲過她的視線,低頭拿起湯匙,繼續吃酥酪。
柳臻嘴角微揚,她心裡大致明白冷如心方才在想什麼。
太后並非皇家人,就算是男兒身,若非家裡造反,怎麼可能登上那個位置?
造反是大罪,而現在盛世太平,舉事更是要受千夫所指。總而言之,吃力不討好,一不小心還會丟了命,她閒著沒事幹,想那個作甚?
她所想的,自然不是男兒身的事——她想的是以女兒身能做的事。
皇家是血統在身份之前,朝堂上論能力在性別之前。
就是女兒家再有本事,也只是嫁與男兒的籌碼。
就如太后,若她是平常人家的女眷,就是再有大才,也只能為家族培養後輩,甚至只是操持好自家,閒暇之餘指點幾個後輩。
可她是當朝最尊貴的女人,便有了施展才華的地方。
雖然這塊地方並沒有那麼自由,有很多限制,可比之尋常人家的女眷,已是不易。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冷如心本就不喜歡酥酪,心裡有有事,一碗酥酪越吃越難受,她乾脆停了下來。
“館長,你為何能接管巾幗館?”
被冷如心叫回神,柳臻打算換一套讓人更容易聽明白的說辭。
準確說是更容易讓冷如心接受的說辭。
冷如心皺眉:“前問未解,再添新問。柳臻,你到底想幹什麼?”
“館長,你有想過巾幗館為什麼會交到你手裡嗎?”柳臻追問,“這便是對前問的進一步解釋。”
疑問解疑問?
冷如心擰眉,意識到她要說的,必然不是簡單的小事。
“館長為何這樣看著我?”柳臻不由輕笑,“其實很簡單——館長是女人。”
“女人?”冷如心撇嘴,“我以為你要說我能力出眾。”
“館長確實有能力,不然巾幗館不會堅持到現在。但是——”柳臻先揚後抑,“館長若是一個男人,哪怕能力再出眾,怕是也不會到這裡來。”
且不說男兒身的冷如心可以憑著出眾的能力在別處謀生,就是機緣巧合她願意到巾幗館,在滿是女學生的地方,太后都不會同意放一個男子在這裡。
冷如心眸光閃了又閃,她不得不承認,柳臻的話很有道理。
世間有能力的男子很多,但凡是一個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必然是博覽群書的——無論誰都比她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