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知道冷如心的心思,很是無奈。
她不過是打個比方,哪就真的讓人直接賠償那麼多就可以將人領走了?
巾幗館收一個學子那麼不容易,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將人給留下來。
“如今之計還是儘快讓館裡拿出一份章程來。”
有了章程,就不怕誰來鬧事了。
“你說得對。”冷如心頷首。
如今是下院要鬧事,其實上院的學子更加不安分,大事小事都不少,只是彼此顧忌著面子沒有鬧開來。
“若是可以,最好和下院家裡重新簽訂契書,明確彼此的義務。”柳臻見冷如心同意自己的提議,不由多說了一句。
若是一開始的時候就將一切事由寫清楚,也就不會出現現在的問題了。
不過,巾幗館在京城處境確實艱難,力有不逮、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的。
今天的問題也不算大,真的處置起來,也很容易解決。
過了這麼一會,柳臻的心情平靜了許多,見冷如心仍舊氣憤不已,她不由出聲安慰:“想鬧事的人總是能想到辦法鬧事,館長無需動怒。待章程擬好,重新簽訂契書,往後就輕鬆許多。”
若是到時有人不願意簽字,大不了就用十倍百倍賠償嚇一嚇那些不守信的人,不怕還有人會鬧事。
冷如心嘆氣,她跟隨太皇太后多年。太后所做一切,都是為女子謀福祉,可是卻少有人能理解。
“這些人為什麼就是見不得女子好呢?”
冷如心的語氣少有的迷茫。
柳臻惻隱之心頓起,她想了下,說:“因為他們沒有從其中看到利益吧。”
“怎麼說?”冷如心的眼睛突然眯了起來,她直接柳臻接下來的話對巾幗館很重要。
柳臻解釋:“他們只看見將女兒送到巾幗館,讓家裡少了一個能幫忙的人手,卻看不見在巾幗館學了知識未來能帶來更多好處的前景。”
冷如心的眉頭更緊了,雖有心不快,但是柳臻的話很在理,便讓柳臻繼續說。
冷如心自是不願意聽人說將女孩子送到巾幗館什麼好處都沒有,但是就目前來說,這樣的說法並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很無奈,但是無力辯駁。
“但這也不怪那些人。”柳臻嘆氣,“他們也是那麼長大的,從沒見過女子讀書能帶來什麼好處。只知道男子讀書能科舉取士,再不濟能去書院裡教書,實在不行還能去當一個輕鬆的賬房先生。”
可女子呢?
只能嫁人。
或者憑著識幾個字,嫁一個稍微好點人家。
總歸是要嫁人的,還不如早些給家裡幫幫忙。
柳臻一邊說,冷如心一邊點頭,過去她只揹負著太后交給她的任務,兢兢業業地經營著巾幗館,雖然每年能招收一些女孩子,讓巾幗館還能維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