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柳臻非要那麼做，實在是那句話她說夠了，但凡帶一個人來千梅園，那句話就要說一遍。
“能聽懂不就行了？”柳臻也打算折一枝梅花留著插花，想著她在房裡放了一回花，麥苗很有可能在往後的每一天都給她換一枝花，她就放手了。
“怎麼了？”冷如心看著她的動作，“突然捨不得下手了？”
柳臻搖頭：“倒不是捨不得，只是想不起來折了花能做什麼。”
就為這事，冷如心頗為無語，就一枝花而已，想要便折就是，哪怕沒別的用處，聞聞香氣也是可以的嘛。
“哪裡沒有用處，你不是可以送給你的小情郎。”
柳臻挑眉：“瞻白？”
這倒是一個好主意，柳臻挑選了一番，折了一枝開了許多梅花的枝丫，等著待會回去的時候順道去秦府看看姨母和勇兒，然後去把花送給蕭秦。
途經一棵梅樹的時候，柳臻格外流連了一會。也不知道這棵樹開得那麼好，是不是有兔子小玉的功勞。
她如此傷感，冷如心自然是要問的，柳臻平靜地說了：“小玉陪十載，我對它也算是盡心盡力，我們去嶺南的時候它也去領略過，只可惜，沒帶它去過京城，也沒帶它去過安寧莊。”
冷如心忽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才來的時候，有一日小玉特別傷心地回來，還說著怪不得先生喜歡她，原來都是因為小玉。”
當時冷如心還覺得奇怪，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她誤會了，我是因為你才格外喜歡她的。不過，後來確實挺喜歡她。”柳臻說道。
冷如心頓了一下：“你倒是實誠。”
當初柳臻才到京城，什麼人都不認識，想要跟冷如心打好關係，可不得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然而冷如心住在巾幗館裡，身邊除了一個小玉，什麼人都沒有。小玉自然就成了柳臻跟冷如心打好關係的橋樑。
柳臻不否認她有過那樣的念頭，但也不否認小玉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所以她喜歡小玉，願意接受冷如心的提議，將小玉留下來。
依著冷如心清冷的個性，日後恐怕是不會再嫁人，她也沒有其他交好的人家，而小玉還小，以後是要嫁人有自己的小家的。
可跟著冷如心，小玉想要嫁去一個好人家還是比較難的，但是在柳臻這裡就不一樣了。
柳家是阜縣有頭有臉的人家，家裡產業多，書院更是有大把的人才，可選擇的人選自然多。就是家裡有本事的大小管事都有不少，在柳家找一個適合託付終身的人總比在形單影隻的冷如心那裡容易的多。
冷如心並不是隨隨便便就不要小玉了，小玉忠心護主，什麼都不求，冷如心又不是鐵石心腸，自然要為小玉打算一番。
柳臻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冷如心也觀察了很久才將決定說出來的。
“你放心，只要小玉願意留在阜縣，就算她不嫁人，也沒人能欺負得了她。”柳臻確實挺喜歡小玉的，不吝嗇於給冷如心一個保證。
冷如心輕笑：“那孩子有些傻氣，就算她說不成親，但是有你安排著，她還是會聽話的。”
柳臻頷首，至於她心裡是怎麼想的，就不告訴冷如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