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潛無話,過了一會,苦澀道:“我的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大約這輩子就這樣了。”
“你……”李季頓了頓,沒有吭聲。
齊潛苦笑幾聲,捶了他一下:“還是兄弟嗎?”
看他這麼悲傷,竟然一點不帶安慰的。
雖然大家都是男人,不可能跟女人家那樣哭哭啼啼的,但安慰兩句總還是可以的吧。
男人也是人啊,心裡傷了也會痛。
“那人身子骨不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了。”李季無奈,只能這麼安慰。
“你……”齊潛苦笑,“我謝謝你的安慰。”以後再也不要了,這安慰不如沒有。
他喜歡的姑娘,是他的青梅竹馬。家裡窮,給了人家沖喜去了,幾年過去了,她嫁的人仍舊纏綿病榻,每次都快死了,每次又都能救回來。
那丫頭是個實心眼,對著一個病人也掏心掏肺,就死心眼地認真照顧一個誰都不愛理的病秧子。
齊潛嘆了口氣,不敢再往下想,不然心痛地跟刀剌的一樣,又快又生疼。
而他只能生受著。
青梅才被家人送過去的時候他去走鏢了,回來知道之後立時就去找她了,她紅著眼睛說這輩子是有緣無分了,叫他忘了她。
他如何望?
閉上眼睛就都是她,睡個覺還要夢到她。
想忘是忘不了的,更受折磨,不打算忘了,時而想起來,心又生疼,他估計也是不好了。
怪誰呢?
怪她太善良,他本來也是喜歡她的心地善良的。
怪他沒守在她身邊,他不去走鏢,哪有錢買他們的未來?
什麼都不怪,只怪有緣無分嗎?
他不甘心,他就等著,等那病秧子不行了,他再去找她。
可是那病秧子竟然那麼能熬,這麼多年過去了,還留著口氣,這口氣無時無刻不折磨著她。
齊潛偷偷去看過,她過的日子怎麼就能那麼慘?